“皇上......”柳貴妃顫聲道。
“不要打斷朕,朕還記得那時候的你隻是個十六歲的少女,孤苦無依,對朕百般溫柔,千般討好,皇後為此多次和朕爭吵,朕都沒有冷落你。”南振安忽然語氣一轉,“可你,是怎麼對待朕的?你辜負了朕對你的信任!”
“皇上,妾身沒有!”柳貴妃膝行幾步,抱住他的下擺,“皇上對妾身的好,妾身銘感五內,不曾有一日忘卻!”
皇帝掙脫她,看也不看她,似乎已經厭倦了她,“你從今日起便搬去壽安堂,為太後祈福吧。”
“皇上因什麼惱了妾身,總該讓妾身死個明白吧?”柳貴妃不甘心就此失寵,也想弄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皇帝究竟知道了多少內幕,知不知道自己北明國奸細的身份。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裏清楚,退下吧!”
南振安明顯不會對她多說,柳如是心灰意冷,隻好現行退下,等皇帝消了氣再計劃複寵的事。
踉蹌著走出養心殿,春柳急忙扶她,“娘娘,皇上有沒有說要怎麼懲治某些狗眼看人低的勢利小人?”
“娘娘,”趙安叫住主仆二人,“娘娘,壽安堂都給您準備好了,您直接過去就能住,就不用再回翊坤宮了。”
“娘娘?什麼壽安堂?您為什麼要去那裏?”春柳焦急十分,壽安堂就相當於冷宮,貴妃娘娘向來受寵,皇上怎麼舍得將娘娘打入冷宮,難道娘娘惹怒了皇上?
“你們敢動我翊坤宮的東西!”柳貴妃秀眉倒豎,恨恨地瞪住趙安。
“這是皇上的命令。”趙安施施然朝養心殿拱手,“奴才不敢不聽,貴妃娘娘若是有怨,就請去找皇上訴說吧。”
“你!”柳貴妃氣不打一處來,“你給本宮等著!”
目送柳如是離開,趙安輕蔑一笑,喃喃道,“讓老子等著,憑你也配!”
壽安堂本身是佛堂,裝潢擺設都朝清淡的品味去裝扮,和翊坤宮富麗堂皇的風格大相徑庭,春柳不由得替主子辛酸。
“娘娘,這種鬼地方怎麼住人呐!”
“娘娘,你看這桌椅,都是舊的,用了多少年的老物件了,怎麼配得上娘娘的身份?”
“還有這杯子,裏麵居然有茶垢!”
柳貴妃頭痛,“行了,你先退下!讓本宮一個人靜靜!”
春柳委屈地退下,好心給娘娘打抱不平,娘娘卻不領情,現在娘娘失了寵,以後在後宮的日子可怎麼過?
果然不出南懷瑾所料,沒多久,京都主管刑獄的刑部尚書親自跑到獄中接人。
“王爺,都是臣禦下不嚴,這才讓王爺吃了這麼大的苦頭,臣帶著刑部上下前來負荊請罪!”
南懷瑾帶著玩味的笑容,“這件事本王說了不算,你沒看見丞相府千金也在嗎?”
刑部尚書急忙擠到辰安煙身前,“辰小姐,我和你父親同朝為官,我們關係都不錯,論起來你還叫我一聲叔叔,你看這件事就?”
辰安煙不像南懷瑾那麼硬氣,天下都是他家的,想不原諒誰就不原諒誰。
“還請尚書大人把此事壓下,否則我不好和家人交代......”
“這是自然,辰小姐放心就是。”刑部尚書從善如流。
見他這麼上道,辰安煙也不為難他,拽起南懷瑾,“走了走了,這破地方我早就呆膩了。”
刑部眾人急忙低下頭,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一天之間,兩人一起經曆了從落魄入獄到風光出獄,這一天實在豐富。
“既然刑部得到了消息將咱們放出來,那是不是就是說皇上已經知道了?”
辰安煙伸個大大的懶腰,外麵的天空就是藍。
“柳貴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且看她如何向我父皇交代。”南懷瑾說完,看一眼身穿落魄男裝的辰安煙,笑道,“你現在這副模樣可不能會丞相府,走,我帶你去購置衣裳。”
自己遭這番飛來橫禍大部分原因就是他,辰安煙也不跟他客氣,“我要穿雲錦山莊產的真絲料子。”
“你放心,我給你買的肯定都是最好的。”
兩人騎馬來到雲錦山莊開在京都的鋪麵,別看京都貴人多,能消費得起雲錦山莊的仍是少數,皇家自然消費得起。
是以雲錦山莊門前車馬稀少,南懷瑾下馬,領著辰安煙走進去,鋪麵正廳裏擺著一些上好的料子準備給客人挑選,兩人進去馬上有人帶著看。
“兩位客人看看喜歡什麼?您可以挑好料子和樣式給咱們做,也可以挑已經完成的。”
“就帶我們看看現成的吧。”
辰安煙可沒有時間等他們做好了再來拿,她現在這幅形象必須馬上換裝,不然回了府裏,肯定又是一番風波,說不定還會被淡書墨繼續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