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可一定要給輕柔做主啊!”辰輕柔一張小臉驚惶未定。
柳如是看了也是心疼地不行,連忙問府裏的郎中,“她的傷勢可重?你給她上的什麼藥?會不會留疤?”
柳如是這麼一問,辰輕柔也反應過來了,女孩子家最重要的是臉,要是臉上有了疤,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郎中為難地看著柳如是,“小姐額頭上的傷實在是太深,若是再用幾分力氣,恐怕就要打碎了骨頭,能愈合已經是大幸,至於留不留疤……”
“娘……看來是要留疤了。”辰輕柔歎了口氣,臉色怔忪,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會遭遇這麼悲慘的事實。
“郎中,還有別的辦法可以治好輕柔頭上的疤麼?不管出多少銀子,我都出得起,但求郎中治好她的傷。”柳如是也慌了,低聲下氣地懇求郎中。
“別,我醫術淺薄,當不得您求我,還是另請高明吧。”
郎中說完了,提起藥箱就走,就連診費都不要了。
留下辰輕柔和柳如是麵麵相覷,俱是心灰意冷。
南安國。
京都,因為春闈,京中街道擁擠,在路上行人如織,大大小小的店鋪門前都插著幾棵假樹,樹枝上用各色各式各樣的彩綢紮成的花朵,惟妙惟肖,幾乎能以假亂真,遠遠看去京中滿街繁花似錦。
騎在馬上的蔣平看見長富不停地看街上的女人,身邊走過兩個穿著白蝶錦裙,懷抱著琵琶的美豔女人,似乎察覺到蔣平的視線,女人們拋來一個魅惑的眼神,偷笑著相攜離開。
長富忍不住敲了敲蔣平,“別看了,這兩個妖豔賤貨,一看就是窯子裏的窯姐兒,等咱家少爺去了相府住下,還怕沒有好的?”說罷,衝蔣平一陣擠眉弄眼。
長富樂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聞言高興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好好好。”
“長富。”
聽到馬車裏有人說話,長富急忙止住了蔣平的說話聲,兩人變得無比正經。
蔣平直了直腰,“公子有何吩咐?”
“去問問,京都的商家到底何時這般富貴了,竟然舍得將絲綢擺在門口的樹枝上,嘖嘖,也不嫌破費。”辰尚青的聲音從馬車裏傳出來,沒過一會兒,辰尚青似乎在馬車裏坐不住了,挑起簾子,來到車轅上,和長富一起坐。
“是。”蔣平應了一聲,開始尋找可以打探消息的人。
京都街道十分擁擠,蔣平身邊恰好有個書生路過,那書生似乎是聽見了辰尚青的話,打眼一看,覺得蔣平身邊的馬車不是本地的,他們騎的馬也不是上等,就笑著對蔣平道:“在商鋪門前的樹上掛上五彩的紅綢乃是景王殿下的意思,算是給進京趕考的舉子們一個好兆頭。”
“景王殿下?先帝薨了不要守孝麼?”這回不用蔣平說話,辰尚青溫和笑問那個書生,“這種五彩絲綢有些太熱鬧了吧?”
那書生聞言嚇了一跳,“哎呦,你怎麼敢在大街上隨便議論景王殿下的決策!”他不要命了嗎?
蔣平,長富聽到書生的話,頓時相視一笑,自家公子的大伯和景王殿下的關係在那裏,這種話還是敢說的。
這時,和那書生結伴而行的另個人,解釋道:“你們有所不知,官府不過是下令,這些絲綢乃是商鋪為了招攬生意才用的各種顏色,每隔幾日官府的人也會下來查,不過是查的不嚴,你們不知道,景王殿下對商人十分寬和,我看很快京都的經濟又要上一層樓了。”
議論了一路,出了建寧大街,幾人分道揚鑣,道路上行人頓時少了很多,馬車行動起來順暢了許多。
“公子,過了這條街就到了朱雀大街,丞相府就在朱雀大街的正中。”
蔣平抬手給辰尚青指了指方向。
前麵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大街上的人們忽然往兩邊退避,就連馬車都被趕到了路兩旁。
“快走快走!”
“是殿下來了!”
行人議論紛紛,退避到了路旁,紛紛跪下伸著脖子往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是景王殿下!”
蔣平看見這個陣勢,立刻猜出是景王殿下駕到,頓時腦子裏一片空白,長富還不如他,呆呆地望著混亂起來的街道,壓根不知道往邊上讓讓。
“快讓開!”
已經有穿了鐵甲的衛軍騎兵當先一步,開道,一陣風一般刮過,街道上頓時讓開了一條大路,馬蹄聲陣陣,漸漸變得平緩,辰尚青的馬車被趕到了路邊,坐在車轅邊上看著,眼中既敬畏又期待,這可是他的妹夫啊,真皇親國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