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孫小晴臉色一陣兒白一陣兒青,她沒想到昨晚那人的來頭竟如此驚人,若是一般人,失身與他,大不了嫁給他,若是不行,也可以再尋別的親事,雖然清白沒了,但是如今戰亂中人不在乎這個的也不少,憑她容貌想要找個普通的安樂人家並不難,但是……
公叔子車便去查了昨夜的事情,他不信昨天隻是個意外,這一差果然查出一個人,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這人竟然是李家的大姑娘李春嬌,李春嬌年不過十五,竟然有這等狠毒心思,算計到了自己頭上,沒想到卻給孫小晴做了嫁衣。
公叔子車冷笑著,派了手下去和李府交涉,有些人不能慣著,否則她們的尾巴該翹到天上去了。
回到院子,遠遠地侍女們行禮,公叔子車擺擺手,“姑娘醒了沒?”
“醒是醒了……隻不過不肯讓人靠近。”
眾人有些為難,公叔子車點點頭,讓她們在外麵等著吩咐,這才邁步進去。
一進屋,就看到一個小小的人影兒蜷縮在床角,模樣可憐又可愛,公叔子車的心忍不住軟化了,走上前去,想伸手碰她,又猶豫著收回手,隻道:“我讓人進來伺候你洗漱?”
孫小晴的臉紅了,她想到昨晚……
抓著被角的手更緊了,眼神躲閃著不敢抬頭看他。
看她一副心虛的模樣,咬著唇可憐極了,不知為何公叔子車突然覺得好笑,這樣的女子其實也不錯,至少相處起來會很輕鬆吧。
“你……是王爺?”
孫小晴結結巴巴地問道,說完話,頭垂得更低了,一副受氣包的模樣,引得他忍不住想要逗她。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李府的人沒告訴你本王在府裏?”公叔子車挑挑眉,看到她身子似乎抖了一下,頓時不忍,“你怕我?”
孫小晴身子一僵,他怎麼看出來的?!
公叔子車起身來到床邊坐下,距離和她更近了,孫小晴猶豫了一下,沒有後退,反正昨晚都已經那樣了,此時在保持距離是不是有點矯情。
“你是李府的繡娘?”公叔子車想起來剛才調查到的信息,問道,有些話還是想她親口說。
畢竟兩人昨晚很契合,他有心想要培養這份感情,自然會盡量保護它的純潔性,昨晚那樣的開端已經是不可逆轉,以後自然要多留些好印象。
孫小晴心中一沉,是啊,她隻不過是李府一介小小繡娘,怎麼配得上王爺的身份,即便昨晚和王爺春宵一夜,隻怕也是露水情緣,孫小晴想著便有些悲觀,從昨晚就有些昏沉的腦子更加不舒服,嗓音沙啞著:“回王爺,奴婢是。”
對於她這樣的自稱,公叔子車感到十分不適,皺皺眉,“你何必這般自稱,從昨天起你已經是本王的人了,是這天下的女主人,日後不要再自稱奴婢。”
天下的女主人?
孫小晴微微一愣,這是什麼意思?是她想的那個意思還是……
不,不會的,他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後位許給自己這一介繡娘,別開玩笑了。
話說,她似乎沒有懷疑過公叔子車能不能登上帝位,還是說在她心裏公叔子車已經是萬裏江山的主人?
公叔子車自從進來就一直在打量她的麵色,現在終於看出來,原來這個女人根本不相信自己會對她負責……
這種思想很危險,自己必須盡快打消她的這種念頭,“本王有意明媒正娶你,以後你再見到李府的人隻管使喚他們不必客氣。”
公叔子車這番話猶如一記悶雷債像在孫小晴的耳邊,他的意思是……
明媒正娶!?
竟是讓自己做正房?!
孫小晴做夢都沒有想到這輩子居然還能和公叔子車這樣的人扯上關係,說起來她小時候也是在富貴窩裏長大的,孫家也是這幾年興兵才敗落了,隻是,她本以為沒有希望的生活居然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反轉,任誰都要反應一段時間,孫小晴就有些反應不來。
看她呆呆傻傻的模樣,公叔子車覺得好玩極了,不過他本就不是什麼惡趣味的人,等她回過神,這才開口道:“你跟李府簽的是活契還是死契?”
問這個做什麼?
雖然心有疑惑,但是孫小晴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了,“我家裏原來也是官宦世家,正是因為兵荒馬亂……這才敗落下來,家裏雖說貧寒,卻沒想過一直為人奴婢,所以簽了活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