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宸子被紜忻拉下上,今天天氣格外晴朗,白雲朵朵,晴空萬裏,與昔日的那場暴雨形成鮮明的對比,還記得自己拉起彎弓,舉杯橫掃,獨飲高歌,夢入愁腸的畫麵,現在重蹈覆轍,為何心裏如此壓抑?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挪也挪不開。
伸出手指想撥開雲霧,換來一縷陽光,穿過手指,透過發梢,卻換不來心靈一片寧靜。苦苦追求自由,奔向海洋,一個人獨自旅行,越過山川,跨過河流,彼岸花開花落,是你唯一的精彩。
綠蔭森林名如其景,四周被大自然包圍,日光照射下,灰塵像是在跳交際舞,旋轉、跳躍,一切都是那麼美好,幹淨,純潔。
山腳下,紜忻朝宸子揮手,麵如堅冰,心如熱血,“就到這了。”
“忻姐,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你我再也不要見麵了。”眉頭宛如鐵索,千百根纏繞在一起,無法舒展。
紜忻堅定的眼神慢慢移向身後,衣角隨著步伐上下擺動,帶走了塵埃,雲霧,以及她們的友誼。宸子在原地遲遲不動,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其實她們都沒錯,錯就錯在無邊無涯的道路上,遠處的路已經封死,又何苦糾纏呢?
宸子回皇宮,紜忻會去哪裏?天大地大,何處是自由的方向?
紜忻耷拉著腦袋,眼前突然多了一雙鞋,雕刻著黑鷹圖案,自由翱翔,但紜忻並沒有抬頭,繞路前行,那人伸手阻攔,紜忻便沒好氣地抬頭,正準備問他有何事,誰知那人眼朝前望,冷酷的臉色映襯著冰冷的心,穿著暗藍色的長衣,無任何圖案裝飾,下巴微微揚起,全身無一處不透露著冰川場景。
那人出掌直擊紜忻,紜忻一個閃躲沒過接著又來一掌,紜忻瞬間彎下腰,手掌撐地,一躍而起,之後穩穩落在那人上方的地麵上,紜忻自知內力不及,隻好先溜,跑了幾步,眼前頓時迷茫,那冷酷男子又一次站在她前麵,堵住去路。
“你是誰?報上名來,別怪本大俠出手傷人。”紜忻想他估計是山裏的野孩子,先嚇唬嚇唬他,順便給自己漲漲勢氣。
他並沒有理紜忻,還是麵如死灰,出其不意又擊一掌,紜忻手裏沒武器,隻能靠微薄的內力反擊,他連續出招五次,紜忻最終沒躲過最後一掌,此時力氣所剩無幾,捂著胸口喘氣,汗水一滴滴下落,濕潤了泥土,原以為那人會繼續攻擊,沒想到他甩了甩衣袖,彈走身上的灰塵,惡狠狠地說:“枉我大哥的一往情深,這次給你點教訓,下次讓我碰到,可就沒這麼簡單了。”他揮揮拳頭,輕蔑一笑。
此人正是毒泊殿左護法風提,他怎麼會出現在這?今日見紜忻,她雖不是傾國傾城的容貌,武功也平平,但骨子裏透露著勇猛,一種不可抗拒的信念,慕潼睿就因為這愛她嗎?
紜忻拾起一根粗壯的枝條當拐杖,一步一停歇,看見大地開始旋轉,漸漸地扭曲不成形,紜忻使勁眨眼,但無濟於事,便用樹杈在胳膊上猛勁一劃,殷紅的血液滲透出來,大地恢複了平靜,一切如初。
終於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小木屋,不遠處的慕潼睿沒手沒腳,擺動身子努力夠野果,張大嘴的樣子十分滑稽。紜忻想笑,嘴唇微微張開,奇痛難忍。
紜忻向慕潼睿走去,一瘸一拐,不住地喘氣,雖沒有傷到表皮,但內氣大減,體內的五毒獸全被逼出,如果在走下去,恐怕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