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強大起來不一定要經受磨難,但也不是經受了磨難就能強大,世上大多數人都被磨難打垮了,失去了鋒利的棱角,變得圓滑,不再勇猛精進,不再無所畏懼。
隻有那些能坦然經受磨難,並從痛苦中汲取營養和力量的人才會變得強大起來,這樣的人,無論做什麼都會出頭,都能有所成就。
天資好的人不說隨處可見,卻不會少了,但真正能有大毅力大智慧的人,永遠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一遇風雲便化龍,說的就是這種人。
不過這時候不好打消師兄積極性,重病還需重藥治,但也不能直接治死了。
畢竟誰還沒個荒唐不忍言的年齡,記憶中關於師傅酒道人的黑曆史也是成堆成堆的,不要太多。
隻是,這些東西,還是讓它永遠塵封在記憶中比較好,自己是楊平安,不是清平,想到這裏,楊平安忽然問管狐兒,“師兄,我最近是不是幾乎沒有說過什麼怪話了?”
管狐兒愣了愣,努力思考一下,“好像是這樣,雖然沒有特別注意,好像還真的是沒聽師弟說什麼奇怪的話語了。”
楊平安心神回到天宮,空蕩蕩的,有不多的一些熒光在魂繭裏飄著,遠不如當初可以彙聚成“天庭”的巨大數量。
摸了摸眉心,楊平安也稍感安心,識海中已經連人性都無法形成,隻能如一個虛無的意識從天空查看世界一樣觀察魂繭天宮。
沒了莫名印記,“天庭”也不見了,一下沒了兩個麻煩,真的是輕鬆許多。
雨下了一整天,黃昏時才稀稀拉拉地停下。
管狐兒睡了一下午剛被師弟搖醒,正跟白虎湊到一起犯迷糊,精神不好隻能睡覺修養,躺的久了,慵懶的身體提不起一點勁兒。
十七歲的少年下巴和鼻下已經生了淺淺的絨毛,他無意識地撓著,眼睛有些空洞,睡的太多腦袋不清醒。
環顧一圈,發現少了點人,“師弟,師傅和師兄師姐呢?外麵下著雨,怎麼不進來躲雨?”
“師兄還沒睡醒麼?師傅還在練功,在瀑布底下坐著呢,師兄師姐,不在。”
“哦,”少年一下子清醒過來,陷入沉默。
“過來吃點東西吧,用地瓜煮了稀粥,沒法打獵,打也打不到東西,”楊平安念念叨叨,“你看,大貓就吃了點肉幹,都餓的沒有精神了。”
拍拍白虎腦袋,怪不得任由自己躺在它身邊,原來是餓的不想動了,也是,老虎一次性能吃幾十斤的肉,大貓因為元氣的問題,再加上每天都有得吃,不似野生的老虎饑一頓飽一頓的,吃的就少了點。
而且白虎吃東西,是來者不拒,肉可以,骨頭也能嗑碎了吃下去,隨便丟塊硬梆梆的餅子幹糧哪怕是生地瓜同樣嘎巴嘎巴咽了。
楊平安說,大貓小的時候還能見到吃飽的機會,大了幾乎就沒有他吃不下的,大梁城裏呆著的時候人們送的肉骨頭棒子,還得從白虎嘴裏硬搶才能留下來一點。
白虎對熟肉有興趣,但煮過的骨頭吃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碰,不知道它的味覺是怎樣的,反正煮了粥它也會喝。
地瓜沒有煮爛,膨脹的黃瓤一塊塊,咬著十分鬆軟,有點甜。
寥寥吃了一碗就停下,管狐兒吧嗒一下寡淡的嘴巴,“沒有肉啊,師弟。”
白虎聽見“肉”字,抬頭看看楊平安,可惜楊平安沒有從包裹裏拿出最後一點肉幹喂它的意思,挪了挪屁股,把大腦袋對著牆角臥好。
“怪不得這片林子裏沒有狼啊老虎啊什麼的,有的話也會被餓死了。”楊平安不理白虎的小動作,這麼威猛的捕食者到了自己這怎麼就成了姑娘家喂的萌寵了,雖然大貓還小,那也不能慣著它,雖然外麵下著大雨,野生老虎就算下雹子也是要捕獵的,雖然它還小,但個子不小啊。
它自己不敢鑽進雨裏捕獵,不然以它超乎尋常的嗅覺,這時候去找躲在巢穴裏的野物,一抓一個準,大家都能吃肉,不至於像現在,白水地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