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鍾暮鼓,早晚行功。
“春發夏盛,秋收冬藏,即便是一些季節不是很分明的地方也一樣有雨季和旱季的區分,蓋因即便是天地大道也一樣需要調養生息……”
人一旦想要休息,就會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無非是借口是不是足夠冠冕堂皇,是不是足夠唬人或者聽起來是那麼回事,不過,不管怎麼說,上麵的那一段是怎麼也不會招人喜歡的,哪怕是隨便說一個我這兩天有點不舒服這樣的明顯不可能的借口也行,畢竟修士想要生病有點困難。
“修行,上工,下工,修行,這樣的日子我已經持續多久了?就像不能一直修煉一樣,也是不能每天都上工沒有休沐日的。”
陳明哲眼角抽了抽,說起這個,他才是最辛苦的那一個好不好?
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不慢,這一轉眼兩年又過去了,鬼知道這兩年他是怎麼過來的,每天累的要死要活的,除了學校的學習和訓練,下了學之後還要幫楊平安這個幾乎是甩手掌櫃的家夥處理青年團的事物。
眼下還跟自己抱怨想要休息?
沒門,想得美,學校馬上就要考核,自己可是沒時間過來,想趁著我無暇盯著之前拍屁股走人,做夢!
陳明哲刷地站起身來,將桌麵上的一摞文案辦起來,繞個圈走到楊平安身前,將文案砰地放下,麵無表情地看著越長越普通,毫無帥氣的楊平安,語氣中沒有絲毫威脅的意思,“在我騰出時間之前好好處理,到時候我會去探望楊叔和楊嬸的。”
斜躺在椅子上,發髻有些散落下來,楊平安扯著散發放在眼前吹了吹,麵容普通,看起來卻是舒心,眉眼鼻口,放在一起剛剛好的感覺。
“嘛,放心吧,不是還有狐兒師兄麼?都這麼久了,他已經熟悉團內的事務了,交給他也是一樣的嘛。”
“狐兒師兄僅僅是特聘顧問,無權處理需要團長你親自把關的事情。”
楊平安有氣無力的歎氣,“好無聊,青年團早就步入正軌了,完全我沒必要事事親為,真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早知道就直接甩掉這個包袱了。”
“嗯?”
“好,好,我又說錯話了,不是包袱,是榮譽,”楊平安耷著眼皮小聲地嘟囔著,“可是真的不想做呢。”
管狐兒是一年半前回的京都,除了那次押送任務外,還接了另外一次類似的命令,不過被押送的人不是那種有罪之人,而是道宮最為特殊的一部分信徒,狂信者。
對於任何一個人,包括其他的信徒還有道士們,狂信者都是很令人頭痛的存在,一切歸於昊天,一切歸於神,那真是一種可怖的情景。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知道是不是狂信徒的身邊更容易出現狂信徒,反正這樣的人喜歡拖著其他人一起為神做奉獻,至於為什麼要做那些道士們也覺得很奇怪的儀式,嘛,反正他們的思維正常人理解不了。
於是某位高層靈機一動,與狂信者的首領進行了一次論道,然後他們就被忽悠著上東部邊疆開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