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馳。
路上大胡子一言不發，其他手下自然也不敢說話。
大胡子就坐在季晨旁邊，挨著季晨，車窗外時而閃過的車燈照到大胡子臉上，季晨能依稀看清楚他的樣子，在粗獷的胡子下，他的模樣倒是也並不如何粗獷，但一望可知，屬於那種狠辣的角色，不過此刻，他臉上更多的神色是猶豫。
季晨心裏明白，他一定還在糾結要不要聽馬曉光的話，殺掉自己。
“胡子。”季晨說道。
大胡子回過頭來看他，“是有臨終遺言要說麼？行，說吧，我敬你剛才的表現還算條漢子，你有什麼還沒來得及做的事兒，我幫你做。”
季晨搖了搖頭，說道，“胡子，我看你人不錯，為什麼非要跟著馬曉光這種敗類混呢？”
大胡子笑道，“我不跟他混，難道跟你混啊？”
“也對，他有錢有勢，跟他混當然有的賺，不過我隻是覺得，以他的人品，你跟著他，恐怕最後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季晨說道。
“這就不勞你替我操心了。”大胡子說道，“你要有什麼遺願就說，沒有遺願就閉嘴吧，沒多長時間就到了。”
“那既然我馬上要死了，臨死之前讓你陪我聊聊天還不行？”季晨說道。
“別告訴我這就是你的遺願。”大胡子說道。
“嗯，也行。”季晨說道。
大胡子無奈，說道，“行，那就聊吧。”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季晨說道，“我就是覺得，你這樣做對你自己很不公平，你想想看，其實你之前犯的事兒再大，也不至於判死刑，可殺了人就不同了……”
“閉嘴！”大胡子喝住了季晨，“如果你要跟我談這個，那就別說了。光哥他有恩於我，就算不為別的，為了他，我也會殺了你。”
“那你可真是太傻了，”季晨說道，“你還有家人，你的家人怎麼辦？你覺得馬曉光會照顧你的家人？”
“你覺得他們能抓得到我？”大胡子說道。
“你以為陸思涵真的就那麼傻？”季晨說道，“那你還是不夠了解他，如果馬曉光真的那麼有把握警察抓不到凶手，他自己為什麼不來殺我？”
大胡子明顯猶豫了。
季晨再接再厲，說道，“陸思涵已經見過你了，你真打算在國外躲一輩子？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告訴你吧，馬曉光為了他和他爸的羽毛，絕對會把你給供出去！”
大胡子對手下說道，“來，把這小子嘴給我堵上！”
兩個手下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抹布，直接就把季晨的嘴給塞了個結實。
大胡子大聲說道，“我告訴你小子，別以為這樣就能挑撥我和光哥的關係，你今天說什麼也是死！”
季晨的希望徹底破滅了，這小子不知道為什麼對馬曉光如此愚忠，完全油鹽不進。本來季晨看得出來，他已經被自己說的動搖了，可忽然之間，不知道為什麼又徹底決斷了。
現在倒好，連嘴都被堵上了，看來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