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黑袍修士姓海,並非修仙家族子弟,在金羽山莊中沒有任何背景,能走到今天這步全憑著自己的努力,心性自然極為堅定。
海姓修士看著牧軒,開始整理心中的信息。之前來人背對光幕華彩,麵容顯得有些黯淡,身上穿著的,是一件淡青色道袍,身形倒也挺拔。當他進入光幕之中後,麵目看得清楚了,卻是十分俊秀的一張麵孔,兩道眉毛斜斜飛入鬢角,直鼻薄唇,眼珠烏黑,緊緊抿著的雙唇透出一股堅毅之色,將他麵上的俊秀之氣衝淡了些。隻是他一頭頭發全都披在了背上,並未紮束,狂放之意令人有些不慣。
盡管是一個對手,還是一個看來很弱的對手,但這並不能掩蓋住他出色之外表,雖然並不算英俊,但氣質卻非同凡人,麵貌雖不那般陽剛明朗,但也並不陰柔。四目相對,黑袍修士明顯感受到對麵那炙熱的視線所滿帶的戰意。此人外形看來並不是個沒腦子的,怎麼就這般魯莽,執意要與自己作對呢?可惜,太弱了,你卻激不起我的戰意!
黑袍修士的目光在牧軒背上背著的劍匣上麵停留了片刻後,心中便暗暗有些皺眉,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最後一戰的對手是一名凝氣初期的修士,在他的預想中,對手應該是洞府的原主人席翁才對!黑袍修士一直以為自己的對手是一名凝液期修士,心裏已經是戰意盎然,沒想到對手不是凝液期修士而是一名修為比他低上許多的凝氣初期修士,心中自然大失所望。
沉思過後,黑袍修士目中火光稍抑,緩緩說道:“這位師弟,隻要你主動認負,我也不想欺你,省得傷了同門和氣,日後說不定還能成為朋友,如何?”語氣低沉平穩,但那股逼人的傲氣,壓迫之意卻是盡顯。
牧軒雖然不知那黑袍修士的心裏變化,但還是敏銳的感覺到黑袍修士臉上掩飾不住的失望。而聽到黑袍修士狂傲的話語他頓時猜到了些什麼,這黑袍修士恐怕想要越階挑戰凝液期修士,不過因為牧軒的出現而告終,對牧軒凝氣期的修為不屑一顧,根本就沒有把牧軒當成對手。
牧軒聽到這話,嘴角掛起一抹滲人的危險,他為了提升實力,常年將自己關在洞府之中,甚少與他人交流,少了許多樂趣,許多肆意的樂趣。對於這種以修為高低來劃分實力的人,他定然會讓其將這話吃回去,至於怎樣操作,打敗他便可以了!
牧軒從來都不是一個擅長隱忍之人,下定決心後,直接傲然大笑,那笑聲是如此之囂張如此之奔放,直透出光幕,聲震整個廣武殿!
“恰好,我也是此意!”
黑袍修士凝望這人的狂放之態,麵色瞬間冷然。而牧軒還未說完:“哈哈哈,天下雖眾,在鄙人眼中無一不可斬。區區如你,不外如是!”
聞聽此言,黑袍修士怒極反笑,眼中星星火焰直欲噴薄而出,漸成燎原之勢,口中卻是淡淡言道:“那麼便如你所願,希望你的劍跟你的嘴一樣硬。”說完,黑袍修士便直接將視線轉向那作為裁判的紫衣修士,避口不言。
紫衣修士對二人的口舌之爭沒有絲毫興趣,看到黑袍修士的視線後也相當幹脆地發令道:“較技開始!”
雙方做足了姿態後,對決鳴鑼開哨。可能是對自己的禦劍術和飛劍的品階很有自信,黑袍修士一上來並沒有施展道法,隻是禦起腳下的潔白飛劍向著牧軒襲來,劍芒如斜風細雨洋洋灑灑,如微風淡絮飄飄搖搖,劍勢飄渺,來去不定。
牧軒自然是奮起餘力,火龍靈劍脫匣而出,駕馭紅芒禦起九式禦劍訣,時如長虹經天,時如流星傾落,倆道劍芒交彙,激起光雨流芒一片。
剛一交手,牧軒便發現了這名黑袍修士不好對付,對方的禦劍術遠比他使用的熟練。當然這也正常,畢竟牧軒學習禦劍術不過一個月有餘。
電光火石之間,雙方的劍芒不斷交撞,濺起火花四溢。片刻工夫,牧軒身上的護體光罩已經是連續中了數件,還好這護體光罩是牧軒使用防禦靈符所產生的,一時半會兒對方還無法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