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爾說要給金元茹定位倒不是因為她怕金元茹找不到她的位置,而是她實在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
過了快半個小時,一輛車在方爾身邊停了下來,然後是降下的車窗,伴隨著金元茹的聲音。
“我說你在這荒郊野外的幹嘛呢?”她的話在看到方爾一臉憔悴之後喲羞惡說不出話來,金元茹囁嚅著嘴唇,終究是什麼都jin'yaun'ru沒有說,任勞任怨的下來拎了方爾的行李丟在後備箱裏麵,又催著她趕緊進車廂裏麵。
方爾的視線在金元茹的腳上停留了一會兒又很快移開,抿了抿唇,她腳上穿的是拖鞋,她剛剛打電話的時候她還在睡覺,顯然是急急忙忙出來的,方爾心裏一時間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在認識金元茹哪一天的時候,她是怎麼都不會想到有今天的。
所以啊,“人還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啊。”
正在轉彎的金元茹聞言抽空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麼奇怪了?”
方爾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那個笑容慘淡的讓人有些忍不住撇過頭。金元茹也不例外,她心裏一澀,想起剛剛摸到方爾手的時候冷的跟冰塊似的,又把溫度調高了些。
回去的路上要比來的時候慢一些,因為金元茹當時聽見方爾的聲音生怕她做出來什麼傻事,連連闖了兩個紅燈,回去的時候自然就放鬆了些。
一路無話。金元茹看方爾的臉色一時間也不好插話,到了家,她幫著把行李拎上去,進門的時候給方爾遞了拖鞋。
“我家裏麵就我一個人,有些亂。”
方爾點了點頭,倒是沒說什麼。金元茹接到她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傍晚了,這一會兒天空已經慢慢黑了下來。
“我想洗個澡。”方爾說。
金元茹立馬引路,帶著方爾進了浴室,又把她行李箱放在了臥室裏麵才蹬掉了腳上的拖鞋重新癱在了床上,因為太舒服從喉嚨裏麵哼出來一個音。
昨天晚上嗨通宵,她一直睡到方爾的電話打過來。金元茹又在床上暈了一會兒便起身,摸了摸肚子,找了手機打電話叫外賣。
方爾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正好金元茹把外賣擺好在餐桌上,連忙把人招呼過來:“你還沒有吃飯吧?過來一起,我點了兩份。”
方爾也確實是餓了,手上捏了一張毛巾就往這邊走了過來,一邊擦著頭發上的水一邊坐下來,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氣好了很多,臉色也紅潤了些。
金元茹吃了好幾口飯,眼神頻頻往方爾身上轉,見她情緒真的穩定下來了才開口,用一種漫不盡心的口氣:“怎麼了?失戀啦?”
方爾斜著眼看金元茹:“你就這麼想我分手?”
聽出其中戲謔的意味,金元茹抿了抿唇露出來一個算得上是靦腆的笑容:“當然了,你和林森分手了我才有機會啊。”
“想得美。”方爾戳著碗裏麵的米飯,丟給金元茹一個白眼。
金元茹心裏繃著的那根弦這才鬆下來,不由地開始感慨當初教她在這種情況下簡直太明智了,不過要是真的碰上分手這種事了,唔……這估計是一道送命題。
兩人吃完了東西,金元茹不敢讓方爾動,自己把東西收拾起來丟了垃圾,回臥室的正好方爾在拿自己的行李箱,看到金元茹,方爾說道:“我今天晚上會在你這裏留一晚上,有客房嗎?”
金元茹想了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客房是有得,但是沒有床。”
“……你確定沒有床的客房能叫客房?”方爾笑著搖了搖頭,“那就借你的沙發一晚吧。”反正她是不好意思說要睡在人家臥室裏麵,也沒有過這個想法。她隻是覺得有些累,在這裏修複了一晚,明天就回家,回林森的公寓。
金元茹撇了撇嘴:“你要是不介意就和我一起睡唄,反正我床蠻大的。”
方爾笑著打趣:“我還是有點介意的。”
金元茹拿眼睛瞪她。不過到底是氣氛不對,兩人沒有鬧騰幾句,金元茹又折騰著說她晚上還有局什麼的,問方爾要不要去。
“我不去,你去吧。”
方爾手裏拿著遙控板,淡淡的搖頭。金元茹看著嘖嘖稱奇:“我現在看著你就跟看著一個遲暮的老人似的。”
方爾沒理她。金元茹到底也沒走,在方爾身邊躺下,翻來覆去翻來覆去,最後一雙眼眸亮晶晶的看著她:“你就真的不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