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腳正被一雙手一點一點地拉進泥土裏,我驚恐的掙紮。
三爺爺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提了出來,指著旁邊的一棵棗樹道:“快點爬上去。”
我飛快地奔向棗樹爬了上去,死死地抱住樹幹不放,像是在洪水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地上伸出來的手一時也不能奈我何。
這時,地上的手瘋狂地湧向三爺爺,像是一群啄食的鴨子。三爺爺掏出一張黃紙符,念動咒語,甩手扔向腳下的地麵,然後掏出隨身攜帶的烈酒,朝著黃紙符澆去,瞬間激起一圈光波,隨著酒量增多,光波越來越大,所到之處地麵上的手全部化為灰燼。
三爺爺的行為再次激起了女人的憤怒。她舞動雙臂,地麵上的枯草帶動著泥土如同海麵上的波浪般湧動,波浪瞬間淹沒了光波,和三爺爺腰部以下的身體。
棗樹也被波及,開始劇烈的晃動,我焦急地看著樹下的三爺爺。
三爺爺鎮靜的咬破中指,將鮮血滴向地麵,血液接觸地麵後迅速向四下散開,形成一個圓形的陰陽圖,將三爺爺死死地護在中間,任憑周圍大濤大浪,三爺爺紋絲不動。
女人見狀加大力度,地麵湧動的越來越劇烈,亂葬崗的墳堆被翻了個遍,無數的屍骨隨著波浪上下翻騰,整個將軍坡仿佛成了屍山骨海,而我死死抱著的棗樹就像海麵上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三爺爺伸出帶血的中指,不停地念動著咒語,抵擋住了一波又一波凶猛的浪濤,一時間三爺爺和女人誰也無法占上風。
但是三爺爺的血在不斷的流逝,我擔心時間長了三爺爺很可能支撐不住,而那個女人仿佛有使不完的氣力,不斷地朝三爺爺發動一波接一波的攻擊。
我努力的使自己保持冷靜,現在除了我沒有人能夠幫助三爺爺了。
我死死地盯著變得十分張凶惡的女人,忽然想起三爺爺曾經跟我說過,鬼存在一絲人性,它們有時很在意自己的醜美,特別是女鬼。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我還不清楚,但我確定她肯定不是人,成不成先試試再說,我盡最大的聲音朝著女人喊去:“醜女人,快放了我三爺爺。”
那女人果然反應劇烈,惡狠狠地道:“小子,找死呢?”
我見這招管用,開始肆無忌憚地抱著樹幹大叫“醜女人,長得那麼那看還敢出來作惡,我瞧著都想吐,也不回家照照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