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的空氣真新鮮啊,瑾華頂了阿桃的身份和白鸞聲稱要出宮為公主的嫁妝采買,很容易就混出來了。
京城花都是一條主道從外城門,鋪到皇宮。有點像魚骨,魚頭是皇宮,魚尾是城門,中間的脊柱是主道,兩旁的刺是一條條副街。
主道南北兩邊的居民貧富懸殊比較大。南邊住的都是貧民,北邊則是富人區。就連買賣也是如此,南邊買的東西普遍便宜,都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等生活必需品,北邊大多是奢侈品店。
瑾華逛了一會,發現副街的名字很有意思,都是以花花草草命名,什麼桂花、幽蘭、青鬆、古柏,聽起來還挺有詩意。可也有聽著鬧心的,比如:土豆、大蔥、蘿卜,這哪是地名啊,如果我說我家住大蔥那,還不把人笑死。
白鸞怕南邊的治安不好,所以帶著瑾華在北邊逛。兩人也沒打算買什麼,瑾華第一天逛古代的大街,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市場。逛的餓了,抬頭正看見一古色古香的酒樓,名曰:運來酒樓。得了,就它了。瑾華抬腳就進去了,白鸞趕緊跟上。
酒樓一共三層,上兩層是雅間,一口大廳。瑾華看大廳有人唱昆曲,舍不得離開,直接找個靠前的位置坐了。要知道昆曲這麼高雅的藝術,在現代可是難得到現場聽的。不過,古代也沒別的,這戲劇也就爛大街了。
唱曲的姑娘瘦瘦小小的,唱起歌來宛轉悠揚,拉弦的看著年紀比小姑娘大不了幾歲。兩人長得還算賞心悅目,瑾華要了一個醬牛肉,一個肘花,一個芙蓉藕片,兩碗米飯。兩人邊吃邊欣賞。
“這位兄台,請問你老家是哪的啊?”隔壁桌的一個的小夥子,舉杯對右手邊的一個年長一點的小夥子說。
雖說是中午,可喝酒的人也很多啊。不想現代,下午還要上班,基本都是夜生活的時候喝。瑾華抬抬眉毛,覺得挺有意思。
“這位老弟,我老家是金泰的。”
“啊?這麼巧,我也是金泰的。”
“是嗎?太巧了,來幹一個。”兩人一碰杯,仰頭幹了。
瑾華覺得這世上巧事還真多,也沒覺得有什麼,夾了一塊藕片塞在嘴裏。
那兩人又接著聊天,年少的又問:“兄台,你家是金泰哪裏的啊?”
“我是五羊的,你呢?”
“啊?太巧了,我也是五羊的,哈哈哈哈……”抬手給彼此斟滿,又說,“來,咱們幹一個。”
兩人眉開眼笑的接著嘮。
“你是五羊哪個屯的啊?”
“我是三裏屯的。”
“我也是啊,咱倆太有緣分了!來!喝!”兩人越來越投機,瑾華嘴角抽搐,這也太特麼巧了。
“我說大哥,”年少的舌頭有點大了,“你貴姓啊?”
“我姓劉,我爹劉三桂。”
“啊,我也姓劉,我爹也叫劉三桂!緣分啊!”
瑾華聽到這句,差點把碗扣桌子上,白鸞也是不可置信的回頭看那兩個人。
這時候,飯店的夥計領來一個老人,大概五六十歲了。夥計說:“劉大爺,那,你瞧,你的倆兒子又喝多了。你快領走吧。”
原來是兩個酒鬼。瑾華和白鸞愣了三秒,緊接著瑾華趴在桌上壓低聲音,狂笑不止。白鸞呢?平時不苟言笑,這會也是難以控製的抽笑。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瑾華感覺自己岔氣了。捂著肚子揉啊揉,難受的直咧嘴。抬起頭來卻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臉。
那張臉越來越近,都快貼上了,白鸞也不說話,直接上前拽住臉的主人。
“你你你是……如煙?”那人不能上前,隻是激動地盯著瑾華。
瑾華把腦子翻了一遍,終於想到這個人了,他不就是錢少爺嗎?那個聽完她唱歌,就瘋了的神經病。怎麼?這會又犯病了?
“喂,錢少爺,你有病就在家呆著,我不是如煙,你認錯人了。”瑾華可不想讓宮裏的人知道她曾經去過妓院。
“我認錯人了,你怎麼知道我是錢少爺?”錢楓恢複了一絲理智,“我不管你叫什麼,我隻知道,你一定對手機、電腦感興趣!”
轟的一聲!瑾華感覺自己被雷劈到了!CPU瞬間燒毀,腦子裏空白一片。什麼情況?
“這位大哥,你剛才說什麼?”瑾華緩了緩,放下碗筷,小心翼翼的問。生怕聲音大了,把錢楓說話的嚇跑了。
“我是說……”錢楓平複了一下情緒,“……手、機——”這兩個字錢楓吐的緩慢,咬的清楚,瑾華也聽得明白。
她嗖的一聲站起身來,靈魂出竅一般呆立在那裏,口中隻道:“你也是!你也是?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