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每天晚上回到家裏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視,然後洗澡,換上睡衣,差不多了就躺到床上去。
這天晚上,楚依然洗完澡出來,突然看見秦少嵐坐在客廳裏,她嚇了一跳,說:“你怎麼……”
她想說:“你怎麼出來了?”
這幾天天天和秦少嵐在一起,她的心裏腦裏嘴裏都是秦少嵐,這會兒看見沙發上的人,她的腦袋裏第一個反應就是:秦少嵐從醫院裏出來了!
但話到嘴邊她就反應過來了,知道這個人不是秦少嵐,而是那個殘暴的主人,因為他的臉上沒有那張毀容的麵皮。
她不露痕跡地轉了個彎說:“你怎麼沒有打電話?”
“我從這裏路過,”大漠孤狼說:“順便進來看看。”
大漠孤狼原本就有這房子的鑰匙,隨時可以進出,以前他給她打電話,不過是想早點聽到她的聲音而已。
楚依然說:“那我去給你煮咖啡。”
她煮咖啡的時候,大漠孤狼在屋裏慢條斯理地轉圈,銳利的眸子掃向一切可疑的地方。
大漠孤狼到現在都不知道秦少嵐有沒有在西津市,也不知道楚依然會不會和他相遇,他曾經想派一個人來監視楚依然,隻是派誰來是一個十分棘手的事情。
他最信任的人是白狼,但白狼回r國執行別的任務去了,其他有的魯莽,有的好色,有的貪杯,讓他們來監視楚依然這樣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大漠孤狼還真不放心。
而且他也不敢讓天狼社的人過早暴露,這一批過來的人楚依然都認識,一旦她認出一個人,就會馬上懷疑他不是真的秦少嵐,那反而弄巧成拙了。
再說,就算楚依然和秦少嵐相遇了,秦少嵐已經失去了記憶,不可能認識楚依然,楚依然也不會認得毀了容的秦少嵐。
這樣一想,大漠孤狼最後決定不派人監視,他隨時過來看看就行了。
上一次他懷疑楚依然在撒謊,所以今天不打電話就突然來到了楚依然的家裏,聽見她在淋浴間裏洗澡,他就在各處查看了一遍,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
楚依然把咖啡煮好端出來,大漠孤狼喝了,說:“你白天可以上街走走,晚上不要出門,現在外麵比較亂。”
楚依然點頭答應:“好的。”
送走了大漠孤狼,楚依然籲了一口氣。
後來大漠孤狼經常過來,而且一般都不打電話,總是直接走進屋裏,這讓楚依然更不敢掉以輕心,她每天下午天剛黑就離開醫院跑回來。
秦少嵐的腿要做手術了,手術時間定在早上九點,楚依然很緊張,一早就到醫院裏來守著他。
三個半小時後,秦少嵐被推了出來,醫生一頭大汗,對楚依然說:“恭喜,手術非常成功。”
楚依然的眼淚掉了出來,哽咽著連連道謝。
秦少嵐做手術隻是開始,不是結束,接下來他就隻能躺在床上了,連上洗手間都沒有辦法,楚依然隻能一直守在病房裏。
但她晚上卻不得不回去,於是請了一個夜間的特護,她才能放心離開。
從秦少嵐救她受傷後第一天進醫院,到腿部做手術,又在醫院裏養了這麼久,不知不覺竟然過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秦少嵐的腿恢複得不錯,他拄著拐杖可以下地行走了,隻是不能走得太久,也不能太用力。
這段時間楚依然的操心很重,不僅要照顧秦少嵐的飲食起居,還要時刻提防不能被大漠孤狼發現,所以她的心非常累。
大漠孤狼也發現了,這天晚上楚依然端咖啡過來的時候,他站在窗邊,轉過身正好和楚依然麵對麵,看見她眼窩深陷,臉色很差,他皺皺眉,問:“你病了?”
楚依然不解地看他一眼,說:“沒有。”
大漠孤狼不說話,喝完了咖啡後,說:“明天不要出門。”
“你……有事?”
“我來接你,到醫院去體檢,明天早上不要吃東西,水都不能喝。”
他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大漠孤狼跟楚依然說話總是帶命令式的,從來不問她的意見。
送走了大漠孤狼,楚依然想了好一會兒,給醫院打電話,秦少嵐接住了。
楚依然說:“秦少嵐,我明天有事,晚一點過來,你別亂動,注意保護好你的腿。”
“你要做什麼?為什麼不能來?”秦少嵐問。
楚依然早就想好了借口,說:“我上班認識的一個同事說要跟我談點事。”
“男的女的?”
楚依然笑起來:“當然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