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徐芊芊的出現讓她清醒地意識到她不能再以秦少嵐的女人自居,所以,她晚上也不能再和秦少嵐同床共枕。
楚依然發了好一會兒呆,看見秦少嵐蹬開了棉被,好象很熱,想起他沒有洗澡,她去端了熱水來幫他擦洗。
一邊擦洗,她一邊想起她被冷雅琴打得昏迷住院的時候,秦少嵐也為她擦洗過身子,不由又想哭。
擦到秦少嵐的腰上,她看見那顆紅色的肉痣,忍不住輕輕掐了一下,秦少嵐動了動,她笑起來。
以前她為他按摩就喜歡掐這顆痣,每次他都會這樣地動一動。
笑著笑著,她的眼淚流了下來,一邊繼續幫他擦洗,一邊抽抽答答地哭。
她總是忍不住想,如果秦少嵐的身上沒有這個特殊的標記,那她就發現不了他,他和主人會不會就永遠調換了身份?
他會不會做一輩子乞丐,直到某一天餓死或者凍死在某個角落裏?
想著他剛到西津市來的時候,每天蜷縮在那條巷子裏睡覺,她卻不知道是他,她的眼淚流得更洶湧。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愛哭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可以讓她淚流滿麵!
秦少嵐醉得很厲害,他不知道身邊的女人愛他愛得淚流成河,不知道她看見他那顆難看的紅痣都可以哭得泣不成聲!
給他擦洗完了,楚依然又端了杯水來給他喂了,然後自己出去洗澡。
洗完後她再回到秦少嵐的房裏看了看,她多想蜷在他寬厚的懷裏睡覺,多想讓他擁著她給她愛和溫暖,但她和他早已經解除了婚約,她沒有資格再睡在他的懷裏。
楚依然發了很久的呆,關了燈,走出了房間。
秦少嵐被尿脹醒了,他爬起來,兩眼半睜半閉地走出房間,暈暈乎乎找了一會兒才找到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回到房裏,他清醒了一些,但看見楚依然不在房裏,他的心突然慌了。
從大漠孤狼那裏逃出去後,楚依然將他藏在龍江鎮的醫院裏醫腿,她就一直陪在他身邊,這幾個月他們都沒有分開過。
可以說,他隨時睜開眼睛,都能第一眼看見楚依然,現在楚依然忽然不見了,他就像走失的小孩子找不到家人一樣,心慌得驚恐。
“依然!依然!”他急急忙忙跑出來尋找,先打開挨著的兩個房間,沒有看見楚依然。
他慌得更厲害,一邊找一邊喊,連著打開幾個房間都沒有楚依然的身影,
隻有最後一個房間了,他緊張得全身發抖,他覺得,如果這個房間沒有楚依然,那他很可能就找不到她了!
他急不可耐地推開門,一邊喊:“依然!依然!”一邊按開燈。
楚依然知道自己不能再和秦少嵐睡在一起,從秦少嵐的房間出來後,她另外找房間睡。
樓上有好幾間臥室,都布置得豪華舒適,她可以任意挑一間。
楚依然看了看,走進了和秦少嵐的臥室相鄰的房間,但很快她又出來了。
她覺得徐芊芊遲早會到這裏來,在徐芊芊的眼裏,她楚依然頂多算是秦少嵐的傭人,傭人是沒有資格睡在男主人的房間附近的。
為了避免引起徐芊芊的反感,她挑了距離秦少嵐的臥室最遠的一個房間,進去悄悄睡了。
這會兒,她睡得正香,門砰地一聲被打開,她驚醒了,聽見秦少嵐驚慌失措地喊:“依然!依然!”
楚依然急忙坐起來,燈已經亮了,她看見秦少嵐一頭大汗,急忙問:“怎麼了?怎麼了?秦少嵐!發生什麼事了?我在這裏!”
秦少嵐看見她,撲過來將她一把抱住,語無倫次地說:“依然,別離開我,別丟下我,別不要我!”
他竟然嗚嗚哭了起來。
楚依然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秦少嵐找不到她,急得哭了。
她的心裏酸楚不已,這個失憶的總裁一發現她不見了,就像一個三歲小孩一樣,沒有一點安全感了。
“我在這裏,在這裏!”她一邊拍秦少嵐的背,一邊連聲安慰:“我沒有走,我不會離開你。”
安慰了好一會兒,秦少嵐才放鬆下來,推開她說:“我要跟你睡。”
楚依然看見他的眼裏滿是眼淚,那無助的樣子讓她心痛不已,她怎麼也狠不下心拒絕,隻能輕輕一歎,說:“那我跟你過去吧。”
“就在這裏睡,”秦少嵐攔著她說:“外麵在吹冷風,你別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