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烏漆墨黑的世界裏出來的時候,我還是沒能見到怪物。
他遠的讓人難以相信,我耗盡體力去跑去追那個距離都沒有一點點縮短。我幹脆停在原地放棄了,等著自己能醒過來。
但是醒來之後我有點震驚,我盡然躺在了人類才能躺的大床上。
可我本來就是個人類啊,我有些質疑我自己的腦子是怎麼了,怎麼忽然連自己都不把自己當人看了。
但是就昨天發生的那一切而言,我都有點狐疑我是不是真的是個人類了,我被人類排斥,被人類處死,最主要的是我咬了人類……
“果然是自己不把自己當人看了。”
這個人的聲音,是那個男人!
“你這個臭男人,放我離開這裏。”我撒潑般的對著空氣怒吼。
男人冷笑道:“我好不容易免去你的死刑讓你在野獸監獄裏待個幾天你現在卻把藍翼小組四名隊員感染了,你說我現在拿什麼去保釋你?”
“你不是尉遲大校嗎隨你用什麼方法放了我,別忘了你可欠我爸媽兩條命!”我的話語有些無理取鬧,但是我知道現在隻有他能幫我,能在那個時候,一個名字就讓軍官免我一死,他大概是很有話語權的吧。
“是啊,現在我這個臭東西尉遲傾宇自願降職去前線拋頭顱灑熱血保釋你出野獸監獄,你可還滿意啊?”
“那你現在?”
“我現在是上校。”
“……”
如果我還有眼睛的話,一定一個白眼翻出了天際,這個男人是真的不要臉啊!
“等你傷好了我就帶你離開這裏。”
尉遲傾宇說完就要走,但是我先一步從床上下來拉住了他的袖口,雖然背部撕裂的疼痛讓我緊皺著眉頭,但是我還是卯足了勁拉住了他。
“你是不是神經病……”
“不,我沒病,我現在就要離開這裏。”
他責備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開口打斷了他,他很震驚的看著我,我也覺得我自己有點拚命,但是直覺告訴我我不能繼續在這裏呆著,這裏每一分每一秒呼吸的氣息都能察覺到一股陰森詭異的味道。
這就是野獸的直覺嗎?
我開始有點相信我自己是個怪物了。
想到那一群為我擋住子彈的怪物,我一陣揪心的疼痛,我與尉遲傾宇可能是兩個世界的人,我離開了這裏之後也得盡快的擺脫他。
他一句話也沒說的走出了病房,我也就一直跟在了他的身後,感覺到自己不是往門口走的時候,我有些警惕的看著周圍直到我看到了向我敞開著大門的手術室。
“你到底想幹嘛?”
“給你那些醫療用品,不然你身上的紗布是不打算換了嗎?”
尉遲傾宇總在時不時的瞬間向我展示他的友好和柔情,前提是不讓我看清他臉上的表情,他是真心誠意的在說還是弄虛作假的演繹,我更偏向於後者,因為我現在是個不能相信人類的怪物。
“你還記得你家在哪兒嗎?”
尉遲傾宇詢問到。
我點頭,然後尉遲傾宇就停下腳步似乎還回頭盯著我了,像是在等我的答案,而我緊閉著嘴巴,什麼話也沒說。
“你不告訴我的話也沒事,你剛剛流掉的那麼多血還不夠我驗DNA的嗎?”
尉遲傾宇的語氣有些狂妄,但難免刺激到了我的笑點。
“尉遲上校,你是覺得我好糊弄還是覺得我沒智商?我已經是變異的怪物了,你提取的再多血液也驗證不出來人形DNA。”
“你怎麼知道?”尉遲傾宇有些震驚,他現在可能以為我偷聽到了他與那群軍方的人交談時被我這個入侵者偷聽到了。
不過我這不是偷聽,怪不得我們野獸的聽力,是他們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大聲議論了這些事。
“這個世界有了另一種生物藍魯。而藍魯就是發動隕石攻擊地球的元凶,他們來到地球籌備藍色布魯計劃,想把人類野獸這種它們星球沒有的物種變成另一種新型藍魯,被稱為布魯,但是人類卻也在籌備藍色布丁計劃,你們在隕石裏提取了微量藍魯基因,然後大量克隆最後注射到那些軍人小孩身上讓他們成為人類的生化武器,你們真的還有一點點人性嗎?那些無法融合這種基因的人在痛苦中異變然後在焚燒的痛苦中化成灰燼!”
我的話可能說的有些紮心,在尉遲傾宇聽來,肯定是是非顛倒的,所以他扯開了大嗓門毫不掩飾他的憤怒責問道:“那你告訴我,我們人類該怎麼辦,那些外星人侵占了我們的土地,抓走了我們的同類,讓同類變成了敵人!你是不是就已經抱著自己不是人的心態活著了?如果是,我現在就槍決你!”
他沒有槍決我,而是用手銬銬住了我的雙手,而我的“毀滅者”呢,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看到過。
最不願意發生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我現在必須得跟尉遲傾宇踏上四處漂泊的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