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可以聽到空氣流淌的聲音,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誰也不願意先開口說第一句話。
寂靜。是的,這寂靜冰冷而機鋒暗藏,這死一般的寂靜讓人不寒而栗。
歐風站在客廳的中間,一直盯著坐在沙發裏低頭不語的女人,他心裏暗暗盤算著應該如何負對她。
女人心,似海深,此時歐風也在揣摩著她在想什麼,他在等她開口說第一句話。
“你都知道了?”她仍坐在那裏,終於忍不住,抬起頭來看著歐風,顫抖著開口低聲說了第一句話,同時她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似的,順著憔悴的臉龐滑了下來。
自古以來,眼淚都女人用來征服男人的最有力且最為有效的武器。她們要麼用眼淚從男人身上獲得想要的好久,要麼是犯了錯,先用眼淚來化掉男人的心。可眼前這位可憐的女人,如果換做以前,歐風一定會走過去,一把把她攬在懷裏,一邊輕聲安慰她,一邊為她抹去這潮水般的淚珠兒,可現在的歐風,根本不可能在那麼做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不會當我是白癡吧?”歐風冷笑了一聲,然後伸手從上衣口袋掏出一支香煙,放進嘴裏,點著,他使勁猛抽了兩口,把煙全部吞進了肺裏,接著又緩慢地讓那些煙霧一絲絲地從嘴裏、鼻孔裏遊出來。
“沒有,沒有。”她連忙說道,有些悔恨交加的樣子,但更多的是害怕和恐懼。“有好幾次我都想告訴你事情真相,但你總是說自己有事,不給我機會。”
“你竟然說我沒有給你機會?那麼多次你都沒有把握住。”歐風語氣不急不緩,但他的每一句話都似一把鋒利的刀子。此時他感覺無比的沉靜,這些日子裏的煩躁、憤怒、痛苦、不安一下子全被隱藏了起來,隱藏到連他自己也無法看清。
舞沫把身體埋在沙發之中,渾身在瑟瑟發抖,那麼多委屈、恐慌,排山倒似的向她壓過來,讓她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為什麼要背叛我?”這還是歐風第一次當著麵質問她,他心裏明鏡似的,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一開始她並沒有回答他,隻是一直窩在沙發裏一個勁地抽泣,不停地抹眼淚。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她終於抬起頭來,哽咽著對歐風說:“那天我在單位裏突然暈了過去,你正好出差去了外地,是他親自開車把我送到醫院,並跑前跑後安排妥當。”
“天天在一起工作的同事,當一個同事突然生病,另個一同事開車送其去一趟醫院,難道就是她背叛的借口,難道就是她偷漢子的由?”歐風的聲音不由的提高了一些,這樣的理由讓他覺得可氣又可笑。
她並沒有看歐風,雙眼隻是盯著沙發前的茶幾,繼續說:“那天他一直在醫院裏陪著我,醫生看好他又把我送回家,到很晚才回去,第二天又去飯店裏燉了湯來看我,而你卻連一個電話也沒有打過。”
歐風一時語塞,那次出差去海南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到海南的第二天晚上,他吃過晚飯後又被客戶拉著去KTV唱歌,結果被客戶叫來的幾個陪酒的姑娘給灌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