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洛聽著傅禦笙的話,原本止住的眼淚,一下子又收不住了。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江清洛哽咽著看著傅禦笙,當時他撲倒在她身上昏過去的時候,她是頭暈耳鳴的。
那種好似被鈍物,狠狠砸中的頭暈目眩感覺,讓她恐懼害怕。
她連想都不敢想,如果她真的失去了傅禦笙,那該怎麼辦……
從來沒有這麼恐懼過,卻因為眼前這個人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體會到了這種,以後再也不想去體會的恐懼。
傅禦笙看著江清洛掉眼淚,微微歎氣:“別哭。”
真的,別哭。她這麼一哭,他就心疼。
江清洛抽抽噎噎的點點頭:“還疼嗎?傷口疼不疼?頭呢?”
聽著江清洛這溫柔至極的詢問,傅禦笙覺得,哪怕自己受在嚴重的傷,好像也是值得的,這女人根本就沒有表麵上,那麼不在乎他。
“麻醉還沒過去,沒有感覺的。”傅禦笙緩聲開口,一瞬不瞬的看著江清洛。
似是要把此刻她為他掉眼淚的模樣,牢牢的記在腦海中。
江清洛一聽傅禦笙的話,心中又擔心了,雖然現在麻醉的效果還沒有消失,但等會兒沒有麻醉了,他應該會很疼。
“別愁眉苦臉的,比這嚴重的傷我也不是沒有經曆過。沒什麼大不了的。”傅禦笙有些費勁的抬起手,想要揉江清洛的頭發。
江清洛一把抓住傅禦笙的手道:“你好好躺著,別亂動。”
被江清洛這麼橫眉倒豎的嗬斥,傅禦笙有些好笑的點點頭,還真的好好的躺在床上不動了。
“腳疼嗎?”看江清洛已經包紮的腳,傅禦笙緩聲開口。
最終,還是沒有護她周全。
“不疼了,醫生說沒有特別嚴重,隻要這幾天不要走動的話,好的挺快的。”江清洛說話聲音緩慢,似是怕傅禦笙聽不到。
傅禦笙其實很想說,他隻是輕微腦震蕩而已,並不是耳朵有問題,所以不需要說那麼慢的,但她一片心意,還是沒有說出來。
“幫我把杜珩叫進來。”傅禦笙想到這次的事情,眸色也冷了下來。
杜珩進來的時候,江清洛的眼淚也早就止住了,又是一臉漠然的模樣,如果不是眼睛紅腫的厲害,還真的看不出來她剛才哭過。
“怎麼回事?”從當時吊燈砸下來的時候,他就猜到這不是意外事故了。
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有人針對江清洛了。
“不是意外,有人在吊燈上動了手腳,鐵架上的螺絲也被人擰鬆了,所以吊燈砸下來的時候,鐵架也跟著一起落下來。”杜珩看了江清洛一眼,最終沒有隱瞞。
也該讓江清洛知道,多一些防範。
江清洛安靜的聽著兩人的談話,但心中卻早已掀起驚濤駭浪,上次她們從臨安回來的時候,那些飆車的,還有這次人為的事故,完全就是在針對她的。
“恕我冒昧,夫人您是不是,有什麼仇人之類的?”杜珩看向江清洛,也是疑惑的不行。
上次那個視頻,冷嘉衡處理過,當時帶頭的混混已經徹底從安城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離開安城的任何記錄。
兩種可能,一種是偽裝離開,還有一種就是被人抹殺掉了。
剩下的那些,完全都不知道原因,隻說是混混頭子讓他們這麼做的,他們也是聽那頭子的話,之後那頭子就消失了。
究竟是有個什麼樣的仇人,這麼想方設法的傷害她?
江清洛聽杜珩這麼問,人也愣了一下,隨即搖頭道:“我從來都沒有仇人的。”
她一向安分守己,不惹是生非,怎麼可能有仇人,就算是有也就是進了監獄的李棉和陳靜,但她們應該也沒有這麼大的勢力,能夠把手從監獄裏伸出來。
還有一個,就是隱藏比較好的阮夢縈了。
盡管阮夢縈人前體麵漂亮,不像是那種歹毒心思的人,但阮夢縈是對她非常有敵意的。
就拿她今天失控說的那些話來看,大概,那些才是阮夢縈內心的真實想法。
不過,江清洛沒把阮夢縈說出來。
她應該還沒有愚蠢到做這種事情,特別是傅禦笙在場的時候。
傅禦笙睨了杜珩一眼,江清洛這二十多年的人生,他了解的清楚,她確實不會有什麼仇人。
“或許,這根本就是針對我的,因為知道我會救她,所以利用她來傷害我。”傅禦笙緩聲開口,心中異常清明。
江清洛和杜珩一聽傅禦笙的話,皆是神色一凜,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春林說,她離開的時候,剛好遇到了一個工人,提著一個箱子,放著很多工具,走的匆匆忙忙,掉在地上的螺絲刀之類的,都沒有拿,我已經讓人去提取指紋了,到時候著重追蹤這個人。”杜珩點點頭,也讚同了傅禦笙的說法。
傅禦笙一聽杜珩的話,沉聲道:“讓他們盡快,今晚必須找到那嫌疑人,晚了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