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村官這個生力軍的加入,娘子軍幹活別提有多高興,一鼓作氣連操了八九個來回,總算大功告成。
然後,大家燒了一大堆稻草,火燒得半天雲高。據說,烘烤了稻草火才能驅盡身上的寒氣,不會落什麼病根,直烤得大家汗流浹背了方才罷休。然後各自歸家洗熱水澡。
村官還是由支書老爸領回家,衝熱水澡,他家條件好,村子裏的首富,蓋了兩層的樓,雖說是木閣樓,也算闊氣了。
大夥兒集中在村祠堂打了個牙祭,吃得熱火朝天。村官韓寶來堅持要出錢,誰敢收?韓寶來可不是作秀,他主動到村雜貨鋪打了一壇酒來。其實,一壇酒何止二十元,誰個真計較?唉,他愛表示個意思是人家的心意。
酒足飯飽,全村的主要人物都集中在一起開個會。主持人還是賀玉娥主任,村官坐頭把椅子。
賀主任潤了潤嗓子,清聲說:“往年,我們都是把這些魚,分了回家,大家都做成醃魚,過年過節一家人團圓,招待客人,留著慢慢吃。今年,我們想聽聽韓村官的意見。”
韓寶來推了推鏡片,站了起來:“老爹,老阿媽,大伯,大嬸,大叔,大嫂,你們都辛苦了,你們的心情我也理解。我不是分大家的魚。魚,哪怕一條泥鰍,我也不要。但我想:我們村裏要有點機動的錢,為大家辦點實事,手頭有錢心裏不慌。比如:辦個診所、校舍翻新、辦個小加工廠都要開銷,每家每戶也要留有餘錢,留著買種子化肥等等,這都要有資金。我想啊,我想把十斤以的的魚都賣掉,分就分十斤以下的。因為十斤以上的,外麵能賣大價錢,賣魚的錢,我韓寶來分文不取,全部納入村裏收入,由會計做賬,存入銀行,以備日後打饑荒。”
韓寶來一句話,給了大家一記悶棍,眼看著幾十斤條的大魚都要充公了,誰都要急紅了眼。
沉默了一會兒,隻有燒著的炭火嗶嗶剝剝作響,沒有人吭聲,但大家都有一個小九九,憑什麼到手的魚要拿出來給集體?集體又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好處?
“大家想想看,這些大魚分到大家家裏,每家可能多分幾十斤魚,大家過年吃得更好一些。但村裏沒有一分錢開支,集體的事情就幹不起來。現在啊,光靠小家庭式的單幹,還是沒有出路。解決溫飽問題是沒有困難的,但我們要想過上好日子,還要靠集體的力量,辦出特色,走對路子,賺到大錢,把外出打工的老少爺們吸引回來。讓他們為我們打工!”韓寶來越說越興奮。
“韓村官,你在這裏呆多久哇?”駱雁老公陳裕民是城裏的建築工程包工頭,但是一年到頭很少回家,諾大一個家就拋給了她。
“我,我要是有哪家姑娘看得上我。我就在小香河村成個家,我就不走了,好不好?”韓寶來可能一來看到小香河村姑娘前凸後翹的,有點想找個山裏妹子做媳婦的想法。
“分魚就說分魚,扯那麼遠幹嘛?韓村官,留俺們村也不會留到你家裏去,對不對?”陳小花說話有點不好聽,她是本村人嫁給本村人,她男人叫蔣懷遠,浙江那邊打工。
“別丟人現眼了,扯什麼臊!大家表個態。這大魚是留給集體,還是大家分了,現在不是講個民主,各家發一票,投票表決,行不行?”吳小鳳喝了點酒說話更有底氣,可能是受了點寒,有點鼻塞,說話鼻音很重,說話的份量也舉足輕重。這裏麵說話響的,除了賀玉娥就是她了。
韓寶來想不到民主製在小香河村還是頗得民心,相當於公投的意思,大事難以決斷,就公投表決,不失是個民主決策。
韓寶來還是想爭取他的意見能通過,他再做一次鼓動宣傳:“鄉親們,集體有了一筆資金,比什麼還重要。我看了這裏的地形,很適合發展庭院經濟,我有了這筆資金,我首先要到苗圃裏為各家各戶買優質果苗,如:板栗苗、香柚苗、水蜜桃苗、巨蜂葡萄苗、奈李苗等一大批經濟價值高的苗子。到時,我會與山外的水果商簽訂長期供貨合同,保證大家拿到收入。”
“韓村官,我們種的臍橙都爛在家裏。柚子掛在樹上都沒人摘,留給娃子們解讒。唉,優質苗木又怎麼樣,掛果了也是白搭。人家來收購,幾毛錢一斤,懶得理他。還不如到山裏采中藥材。運氣好,挖幾斤野當歸,比你一年的水果收入還多。”劉老爹說了實話。
“是啊,韓村官,你看,我們院門口的板栗,你愛吃,你自己上樹摘去。隻要不怕紮手,隨你摘。”柳花明對著炭火,邊梳理她的濕發,邊直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