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好了沒有?那趕緊點,給她辦證啊?”韓寶來催他倆。
“你也太急了吧?老趙,你給他們的學習班辦完,積分給補上。我給楊家妹子辦證去。這個家夥指揮我們兩個老家夥,像指揮老奴才一樣,一點客氣都不講。”馬三保催促趙自強,趙自強經馬三保剛才一嚇唬,他哪敢再放個屁,趕緊拿過四個人的照駕,還有周小蓓的,去辦公室做銷案底處理。
“周伯伯,張阿姨,你們吃水果,我帶楊會計辦個證?”韓寶來有點怕張玉屏,張玉屏不理周朝暉:“我跟你看看去。怎麼一個小時拿出駕照來?不是要到省裏加蓋鋼印嗎?”
“那急什麼?先錄入資料,各項檔案資料備齊往省裏一報送,等著蓋鋼印就行了。”馬步鑫都知道辦事程序。
“看看去。看看去。”周朝暉嚼著檳榔,姚詩婷是公關型的,馬上給周朝暉塞了幾包,給韓寶來遞上一罐紅牛,知道他不愛吃檳榔。楊玉嬋也塞了一大瓶椰風,笑眯眯地說:“妹子,拿著,等下試車,緊張的話,你就喝這個壓壓驚。”
楊玉嬋真的緊張得不得了,她可從來沒摸汽車方向盤!韓寶來笑道:“開自動檔的,比開摩托車還簡單。學會打方向盤就行了。以後,我再有時間慢慢地教熟你。以後再找黑大叔,他不認賬的,別人考一個駕照要半年,各種考試,你有時間耗嗎?交錢還是小事情。你要是一科過不了,還要一次次補考,補得你焦頭爛額。不然,他們臉怎麼那麼黑?”
“你啊,在老毛時代,真要拿你去寫反省。我們臉黑,是工作積極的表現。你看過《南京路上好八連》嗎,你黑不溜秋靠邊站,結果誰靠邊站?”馬三保理由氣壯地說。
“得,得,得。我這不是給她做心理輔導嗎?她怕你們臉黑?不用怕。他們心不黑,血都是熱的,心是滾燙的,能當火爐烤地瓜。”
“少廢話了。我先給她照數碼像,然後掃描身份證。你自己帶她練車。我呆會兒考試。你要是車都發動不了。別怪我心狠手辣。”馬三保嘿嘿笑著。韓寶來那一個年來考試,他方向盤玩得溜熟,知道他是老司機的兒子,考幾個核心科目就放關了。
韓寶來笑笑:“知道。一切包我身上。”
於是,韓寶來帶楊玉嬋試車。原來,楊玉嬋有開CN型旋耕機的經驗,對方向盤有一定的熟練程度,開始楊玉嬋開得很慢很慢,不敢加大油門,怕車往空中竄起來似的。開了幾圈,她的車速自然提了起來。再開幾圈,她臉蛋紅撲撲地,雙眼全神貫注緊盯著前方,跟打遊戲上了癮差不多,不停地重複著韓寶來教她的要領。韓寶來隻須教她關鍵的上坡、下坡、倒車、拐彎、靠邊。對車速有一個初步的概念認識。於是,韓寶來先考她在坡上停車,在坡上起步,下坡刹車,把車倒進停車坪,急轉彎,然後教她練幾組倒樁。
馬三保把她的資料全取錄入了進去,然後打印文本出來,往上報審加蓋鋼印就行了。趙自強也過來了,周朝暉、張玉屏肯定拿回了駕照,一行人說著話,走到大操坪。馬三保其實裝腔作勢,過一過程序,拍幾張照做資料就行了。他坐在副駕駛座上,跟韓寶來說的差不多。楊玉嬋要是好好讀書,真是一塊讀書的料,她做得一絲不苟,你說起步,她就起步;你說停車,她就停車。馬三保可能跟楊玉嬋坐在一起感覺不錯,竟然考了她半個小時。有沒有摸她,那就不好說了。比如說,楊家妹子,你看你這個動作還不規範,馬叔叔教你帶著方向盤,油門不丟,直接一把甩過去……失去韓寶來的保護,她還不是這些老狼的美食?
一夥人十二點準時上樓,姚詩婷迎出來,看看大夥的臉色,笑顏滿麵地打聽:“怎麼樣?怎麼一個個變成了悶葫蘆了?”
“我們想,現在小韓的事,我們給辦了,現在看你的了。小韓在想,我的事,人家給辦了,人家的事怎麼個辦法?”趙自強說罷哈哈大笑。
“你看,你看,學雷鋒怎麼說的?趙大叔就是沒學好,為老百姓辦這麼一丁點小事,還要索取回報。你離為人民服務的境界還差一大截。”韓寶來說話總是高人一籌,怎麼說都有理。
“你這嘴,真個沒得治。張書記,你是怎麼練他的嘴?你把他的嘴練得比湛盧寶劍還鋒利?啊——哈哈。”
張玉屏抿嘴一笑:“老趙,我教你一法,你每天回家跟你嫂子拌幾句嘴,我保證你不出三月,你的口才能把鹿說成馬、能把死的說活了。”
陳紅梅說:“妹子,你快積點德。他有一次,不知道哪個缺心眼的,跟他說了什麼。回家硬是跟我翻臉,說跟我過不下去了,這日子實在沒法過下去了,一潭死水。我過的是了無生機的日子。這樣過日子,簡直浪費生命。離婚,我堅決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