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女兒應該是敢愛敢恨。坐坐,給老爸說說,什麼樣的青年才俊能讓我的寶貝女兒相中?”阮武藝說一句話,也要咳嗽一陣子,看他咳嗽的情形,肺部像是空空的鼓風機,呼哧呼哧喘過不停。看來阮武藝也急著給女兒找婆家了。給女兒找夫婿,可不是帶兵打仗,他有勁也使不上。
阮水仙羞澀地低著頭,嘟著小嘴:“表姐,你給我介紹誰,你說。”
“舅舅,他可是一名廣州中山大學的高材生,聽說昨天還立了大功,人長得很帥,在會館學過十年跆拳道,功夫了得。”
“不是他。老爸知道他的情況,說他靠不住,將來繼承不了他的衣缽,這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臉。”
“印象可以改變的嗎?”胡笳還想多說幾句。
阮武藝一揮手:“那個劉宇軒不行。他可以是華人,但不能是他那種首鼠兩端的人。”
“環境可以改變他——”
“不是他。是這個。”阮水仙摸出了胡笳的手機,她其實是玩手機的高手,她解開了胡笳設計的屏幕保護密碼,調出了韓寶來的攝像。
胡笳又驚又怕,她本想用劉軒宇去釣她,她就是不上鉤,她把韓寶來推出來,她竟然把手機拿了出來,還改了她的密匙,隻不過是聽了她講了一段往事,她就請她跟舅舅見麵,準備談婚論嫁!
現在的胡笳可不是過去的心浮氣躁,她裝著豁然開朗:“哦,是他!真的是他嗎?水仙,你確認?”
“表姐,你不會反悔吧?”阮水仙竟然一見鍾情!她還怕表姐反悔,她在表姐耳畔輕聲說:“我們是姐妹嘛。再說了,有我管他,他敢欺騙我們姐妹的感情嗎?他敢在外麵劈腿嗎?我的槍口可是不長眼睛。”
“舅舅,你知道他的情況嗎?”胡笳支支吾吾說。
“我看了手機視頻,也上網查了他的資料,是個理想人選,我喜歡。孩子們,光靠你姐妹——要是我雙腿一抻,不管事了。僅僅靠你們姐妹,還能立於不敗之地嗎?那隻有他,他如果肯做我的女婿,那真是天助我也,是我今後的繼承人。他完全可以打開局麵,甚至在金三角,甚至在整個東南亞稱王稱霸。”阮武藝說得得意處,顧不上咳嗽,捶著胸口,加上阮水仙給他捶背,才把後麵的話咳出來。
“爸,看你說的,八字還沒有一撇呢?表姐,你同不同意?你表態呀。”阮水仙搖著表姐的手臂央求她。胡笳豈不知,現在表姐叫得甜,一旦韓寶來落進他的懷抱,她還不是獨霸他,她這個前妻,肯定會打入冷宮。但現在由不得她,話是她說出來的,現在隻能賭一把,向韓寶來通風報信,看他能不能組織力量救她回去,她知道錯了,以後沒有韓寶來的應允,她哪兒也不去了,生是韓寶來的人,死是韓寶來的鬼。
“表姐,你怕什麼?你說他那麼厲害。我倆陪他就是了嘛。”阮水仙向胡笳撒著嬌,搖著他的肩膀。
胡笳微微一笑:“這是我提出來的,我當然同意,隻是怕舅舅——”
“我同意啊。這沒什麼嗎?你是姐姐,水仙是妹妹。一輩子守住他就幸福了。”阮武藝是久經大風大浪的將軍,看事情就是看得長遠。像劉宇軒那樣的年輕後生,雖然潛力很大,他卻看不到他領袖群倫的風範,但韓寶來不一樣,這小子搞關係、搞管理、論謀略、講江湖閱曆,無人能及他一個指頭。
“舅舅,我也同意。其實,他壞著呢。我雖然是他的結發妻子,可是他在外麵養了不少地下情人,我可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隻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時時刻刻討好他,怕他不回家。”胡笳半真半假地說。
“就是嘛,就是嘛。他就需要水仙管他,他是孫猴子,水仙就是治他的觀音老母。阿笳,你看好了,到時候,水仙會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阮武藝將軍長咳一陣,還是要吸上一陣煙鬥;敲掉煙鬥的煙灰,再不吸了,便開飯了。他也不喝酒,每個菜肴份量並不多,但擺了滿滿一桌,可能有客,多加了幾個菜,一個泰式陰功湯,一個咖喱牛扒,一個氣鍋雞,一份法式煎火腿,一個越南烤魚,一個米皮卷春餅,一個棒棒麵包,還有油煎豬排,泡青果肉。
“爸,喝一點甘蔗汁吧。潤肺呢。”阮水仙高興,端來了一大盆生榨甘蔗汁,冰鎮了一下,喝起來清香爽口。
“嗯,不錯。吃,吃,不許浪費。”阮武藝將軍板結的皺紋鬆動開來,吃得很香,還不停地給外甥女和女兒夾菜。
胡笳不敢吃油膩的,隻吃一些清淡的。這些菜是能勾起她童年的回憶,越南菜肴,既繼承了中式傳統菜肴的爆炒,又受法式菜肴煎煮的影響。阮武藝是行武出身的,講究行動迅速,他大吃大嚼著,咽了一口說:“你們有打算嗎?”
“還沒呢。我們今晚睡一起,商量一個釣金龜婿的計劃。”阮水仙一點也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