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林書記差點口吃了：“不是不行，你幹媽最近、最近也不得勁。”
韓寶來撲哧笑出了聲音：“幹爹，你忘記了我們曾經規劃好的君子約定？你整一個商貿團，我們一起到歐美考察。這次可是大好機會。兩岸三地的大型企業齊攜手，也是為了答謝為這次義演不惜血本的讚助，凡是有讚助的我都發一份邀請函，基本上可以敲定台灣團、港澳團、新加坡團，然後再加上長沙團，我準備請韓叔整一個瀟湘團。我們以強大的商貿陣容出訪歐美，是不是會產生轟動效應，成功的機率會不會更大一點？接待的檔次會不會高一點？老外最注重你的整體規模。”
“你有沒有向總理彙報？”王春林書記做事情還是穩當，不是年輕人，做什麼事情，頭腦一熱就決定了，不知道瞻前顧後，“你先向總理彙報，再跟我說。長沙商貿團包在我和你幹媽身上，到時候，我還讓你見一見美國的幹哥哥幹姐姐。你先向總理彙報，馬上。”
“是不是晚了一點？”韓寶來看看手表，現在十一點了。
“沒關係。你現在不是能把幹爹從被窩裏拉出來嗎？算不定，總理還喜歡你忽略時間概念這種拚勁。打吧。彙報吧。”王春林算計得肯定沒問題。要是別人，吃了豹子膽也不能深更半夜給總理打電話，但韓寶來打，說明工作重要。
王春林果然掛斷電話，反而起床給自己泡起了咖啡，知道大事來了。郭芳也隻得披衣起來，老夫妻相坐著聊了起來。
三個女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韓寶來，她們可沒有政治頭腦，誰也不知道這時候能給總理打電話，還是不能打。
“你自己決定，你的總理爺爺。別看我們，我們可是女人，給不了建議。”梁曉菁弓著眉毛，撐著下巴，抬起羽翼一般的睫毛，亮眸生起疑雲，顯然她也沒這方麵的經驗可以借鑒。
李雨欣卻說：“打吧。有什麼嗎？最好把你給炒掉。”
李雨欣一句話把凝固的氣氛給打破了，大家嘻嘻笑了起來，是啊，韓寶來要不是國家公務員，他吃這麼大苦肯定為自己賺一個盆滿缽滿，現在勞心又勞力，還要受公檢法的明察暗訪，還不如辭職下海，安安穩穩做一個生意人。
“那我就打，惹怒總理爺爺，讓總理爺爺開了我？”
“嗯。”李雨欣眼裏滿是晶瑩的光輝。
“你說的。打就打唄。誰怕誰。”韓寶來素來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我第一。他真扛起腦殼，果真撥通了總理的電話，過了好一會兒總理才接。韓寶來的心髒還是撲通撲通跳得凶。
“寶來，還沒睡啊？我本來想打電話給你，怕你忙了一天，睡了。好吧，咱爺倆都沒睡，就好好聊聊吧。我先說，還是你先說。”
“爺爺先說，您是爺爺。”韓寶來畢恭畢敬地說。
“你的安全是個大問題啊，我已經指示國安部，不惜一切代價要保護好你的安全。你呀，不知外麵的水有多深，國際社會永遠不是一帆風順的，交織著複雜的矛盾，存在著各種黑惡勢力，甚至武裝派別。你不要一視同仁，要區別對待。”
“爺爺放心。我好著呢。好人壞人，我分得清。”韓寶來故意說話帶有一點天真，這是孩子向長輩撒嬌的語氣。
“魚龍混雜，你分得清？隨著你的聲望增大，你的危險係數隨之增大，國際各種恐怖勢力會打你的主意，還有各種反華、排華的勢力，都會給你製造這樣那樣的麻煩。我後悔答應你的歐美之行，那裏更是複雜地區啊，是深水區，各種大鯊、大鱷角力之地。要不，你取消歐美義演吧？反正，那邊華人勢力有限。我反而讚成你的日韓義演。”總理可能預感到什麼不安的因素，他語氣中隱藏著極大的不安，他估計打韓寶來主意的恐怖分子會在歐美下手，韓寶來如果突然轉向，令對手撲一個空。
“總理，我各方麵準備都做好了，我臨時取消，怎麼對得起各界人士？”韓寶來語氣活像孫子向爺爺撒嬌。
“做了哪些準備？你倒說說？”
“先說倫敦之行吧。第一波，李兆濟先生已經前往倫敦拜會前港督，還有英王室，他的商業合作夥伴。第二波，新加坡最大財團黃氏家族黃誌騰先生與羅斯切爾德家族的老爵爺是莫逆之交，他已經與老爵爺通了氣，老爵爺答應他出麵整場子。我嘛，算作第三波，我想帶一個龐大的商貿團過去，因為這次捐款的大企業家，都跟我說到，他們想打開歐美市場的意願，我想借這個東風，組織一批包括兩岸三地的投資商和新加坡投資商的龐大代表團過去，是不是會有熱效應？您不是常說，文化搭台，經濟唱戲。我不過是活學活用。我考慮到陣容太龐大，不敢擅作主張，請總理爺爺批示。”
總理沉吟半晌，有所察覺：“你也知道彙報？我以為你忘了這個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