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武藝先給電話吵醒,迷迷糊糊接聽電話,電話裏全是嗡嗡電磁波幹涉的聲音,接著是刺眼的電火光在額頭前劃過,還沒回過神來,轟隆隆的爆炸聲此聲彼落,地動山搖,醫院大樓都在顫動。他透過窗戶看到總部大樓在火光中顫抖了幾下,巨大的身軀在空中炸開、碎塊亂飛,瞬息之間成了廢墟。阮武藝以手加額,喃喃地說:“阿茄,你是舅舅的福星啊,你又救了舅舅一命啊!”
顯然,醫院是最安全的,聯合國公約是不允許轟炸醫院等民用設施的。阮武藝電話打通了,傳來總參謀長黎楠的聲音:“將軍,我們的重要軍事要塞幾乎同時遭到轟炸,敵人是點穴斬首式打法,我們的雷達係統瞬間變成了聾子。怎麼辦?請將軍指示。”
“找劉宇軒接電話。”將軍知道打現代化戰爭,黎楠、黎寬葉、吳諒山都不靠譜。
“將軍,劉宇軒在!”
“劉宇軒,我命令你組織防空炮火,打退敵機的進攻。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敵機給老子消停下來,你記頭功!”
“是!”劉宇軒領命,頭功他倒無謂,他要的是阿姨陳汝慧的人。
外圍打得很殘酷。緬軍采用立體式多點進攻方式,已經突破了數道防線,向鎮中心猛撲過來。爆炸的閃電、聲浪,讓人腿打哆嗦。劉宇軒馬上找到胡海港連,胡海港現在是炮兵連連長。劉宇軒帶著一個人出現在炮兵指揮所,這個人就是陳桂山!劉宇軒知道,其他人都沒在華夏軍隊受過正規化作戰訓練,唯有他,曾經是一個集團化部隊的營級幹部。
“陳叔叔,你有把握嗎?”劉宇軒還是一竅不通,“陳叔叔,你要在這裏紮下根來,你得保住我們的命。打不退敵機的進攻,我打了敗仗,老頭子會遷怒於我,我可能就性命難保。我們打進來的一批人,也有性命之憂啊。陳叔叔,該是你拿出看家本事的時候了,龍王爺現在該曬一曬寶貝了!”
陳桂山因為得到韓寶來授意,他要絕對聽從劉宇軒調遣。既然劉宇軒如此說,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他如實相告:“好的。你看到沒有?那就是預警機。想辦法打下來,萬事大吉。”
“怎麼打?陳叔叔!”劉宇軒也傻了眼,預警機可是躲在作戰飛機的屁股後麵,再說對方轟炸得正起勁,像飛機落屎一般往下投彈。
“防空炮火沒有用,那就全部靜默。迎著投彈打。”原來空中戰機投彈,會有一個光源點,普通夜視儀都可以捕捉得到。
“陳叔叔,我聽你的。”劉宇軒立即傳令胡海港防空炮火靜默。胡海港還以為劉宇軒貪生怕死,拒不執行:“劉參謀,不要拿著雞毛當令箭命令老子。老子打仗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
劉宇軒手臂一動,槍口直抵胡海港額頭,暴喝一聲:“本人是奉將軍命令指揮炮兵連迎擊敵機。像你這種愚蠢的打法會害死將軍!你再不下命令,老子執行軍法,有違將令,就地正法!”
胡海港給嚇懵了,隻得命令炮火靜默。劉宇軒命令:“用瞄準儀捕捉夜空閃光節點。這是敵機發射炮彈的閃光點。鎖定閃光節點,然後將閃光節點畫出矢理位移圖,閃光節點上空十米範圍的交叉點,就是敵人預警機可能出現的點。集中炮火給我打。”
胡海港也不是笨蛋,知道劉宇軒奉將軍命令,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於是,命令防空炮火靜默下來,果然在空中捕捉到敵機發射的節點,節點移動有規律,這是編隊繞著陣地飛行。劉宇軒算好矢量位移參數,果斷下命令:“給老子按這個參數開炮!”
於是,一輪密集的集體開炮,空中傳來三團爆炸的火光,像是半空中的星球爆炸,映亮了夜空。敵機轉眼就消逝了!
胡海港高叫起來:“劉參謀長,我服你!你是爺!”
沒了空中炮火的掩護,獨山子強大的火力網覆蓋整個進攻部隊,現在該緬軍受轟炸之苦了,打得他們潰不成軍,倉皇遁逃。
接下來,全鎮的消防車、救護車、警車出動,開始了戰後的清場。阮武藝從幕後走到了台前,就在醫院會議室召開軍事會議。
阮武藝端坐著,把玩著煙鬥,水晶嘴、翡翠鬥給他玩得光亮無比。看二十名軍官的椅子,如今空了三把椅子,估計是在今晚的戰鬥中效忠了。
“劉宇軒。”阮武藝將軍拖著很重的音。
“劉宇軒到!”
“你正式擔任副總參謀長。”
“謝將軍。”劉宇軒叭地一聲敬了一個軍禮,麵向將軍,再轉向各位同仁,然後虎地一聲坐下了。副總參謀長可以算得上是五號人物,前麵依次是將軍、執政官、總書記、總參謀長。
“劉副總,聽說有一個傳奇人物。我想見見?能不能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