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9該你了(1 / 2)

韓寶來大讚一番。聞聲震書記,卻把毛筆往他手裏遞:“我們三個老朽,是朽木不可雕也。啊,現在,長江後浪推前浪,你該出手還得出手,該你露一手了。”

韓寶來傻笑道:“寫什麼呢?歌功頌德,怕說我好大喜功;婉約華麗,怕說我是綺靡悱惻;平鋪直入,又怕說我是平庸之輩。真不敢獻醜。“

聞聲震眼珠子骨碌碌睃了睃:“好,好,好。我不難為你。你把《嶽陽樓記》給我寫一遍。我明天要登上嶽陽樓看看,我明天親自送玉觀音走馬上任。”

韓寶來讀大學時,不知臨摹了《嶽陽樓記》多少遍。他便揮毫摹寫了一遍。聞聲震拿到這幅字手都顫了,趕緊抬到木質地板上晾幹去了,蹲下肥大的身軀,那是半天沒動靜,一個字一個字在看,在手中比劃。

賀鑄也不客氣,要韓寶來寫了一幅《蘭亭集序》;彭玉年要了一幅行書、楷書雜寫的《快雪時晴貼》。墨汁未幹,尚須一點時間。賀老便命韓寶來再泡一回茶,這回公事已了,可以用心品茶,另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三老沒等下班,就將字帖收進公文包回大酒店了。韓寶來送走三尊大神,攤坐在高背椅上半天沒反應。嚇得李雨欣、梁曉菁趕緊過來掐人中、捏風池穴,韓寶來吃痛,怪聲怪調罵道:“沒死,都給你倆掐死了。”

李雨欣也拍著胸口,悄悄問:“昨天接我們進來的時候,這裏的人好客氣,今天就不理不睬了。好奇怪。”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道理,你好好琢磨去。”何況韓寶來本人現在心猶有餘悸。

梁曉菁說:“臭男人,你真夠臭的。打開你的臥室門,一股汗酸臭味。好在我們帶的人多,我們可是連你的拖鞋都帶過來了,還不夠擺放一間臥室。全部幫你清洗幹淨了。我一直有個難解之謎,你那些花花草草、魚,怎麼過兩個月不死?我們搞不懂。”

“說你們也不懂。我搞的是一個生物群落,構成一個完整的生態係統。我用大自然的光、空氣、水、土壤、植物、動物構成一個原生態,他們當然能活下來。不需要我照管。就像你們一樣啊,你們都有自己的生態係統,還需要我養活嗎?對我有依賴嗎?”

“呸——剛才就應該整死你。人死嘴巴不死。”兩人罵道。梁曉菁吃吃笑道:“他們好笨,要是問我倆,我倆不會撒謊的,會全盤托出。我怎麼會是伴娘呢?明明是你一手牽一個,我倆小腹都翹起來了,三個老頭視若無睹。熊是怎麼死的?笨死的。”

“你倆偷聽談話?光憑這一條,你倆就涉嫌竅取國家機密罪。你倆夠坐幾年了。”韓寶來想,門關著的,窗打開的,她倆不可能隔牆偷聽,“你倆在我辦公室放了竅聽器?你倆老實交待。”

李雨欣嘻嘻哈哈打開她手機,原來,他們的談話視頻,都顯示在她手機視頻上,她真是膽大包天!肯定是邱惠蓮教她的!真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韓寶來氣得鼻子都歪了:“李雨欣,梁曉菁,你要弄明白,竊聽國家機密,罪行是很嚴重的。快點交出針孔探頭來。”

兩人不玩了,從燈罩下麵,取出一枚閃著光的針孔探頭。韓寶來要搶她的,梁曉菁抱住她,李雨欣成功地跑了出去。沒想到,有人敲門,三個人一震,不會出什麼岔子了吧?趕緊各歸各的位置,梁曉菁開門,進來的是常務副市長沈四海,他西裝筆挺,還打了領帶,梳著很有型的倒流海,光光的額頭,顯出他寬頭大臉,臉上陰晴不定,一進門就說:“韓市長,葉薇薇書記下午六點的火車,是不是安排一個歡迎儀式?”

韓寶來很謹慎:“別。影響不好。還是一切從簡吧。你負責把他的住房搞好。對了,韓書記搬家沒有?”

“搬了,上午的航班,不讓我們送,輕車簡從的,像是旅遊一般,就拖著幾個行李箱,幹了幾十年,幾口行李箱裝下去了,看了叫人心酸的。”

“交接沒發現什麼問題吧?”

沈四海說道:“能有什麼問題。他簽發的文件都有據可查。財務公開、賬戶透明,手續簡單明了,能有什麼問題?昨天一天就交接完了,那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了。”

“好吧。你帶人搞衛生,我負責接火車吧。”韓寶來現在哪敢不理政務,開始要進入角色。官大一職壓死人,雖然沈四海是長輩,但也得聽從他的安排。馬上帶人到市委那邊搞清洗房子去,其實,沈四海到了市委大院,市委辦公室的人早就將一號樓收拾得亮堂堂了。這可是最新裝修,稍微抹一下,顯出黃花梨木的鬼頭臉花紋來。室內隱隱有淡淡的木質清香。沈四海過細檢查一遍就行了,衛生死角再親手抹一抹,裝裝樣子就可以了。

韓寶來要讀海量的文件,還要教會梁曉菁和李雨欣搞清楚文件的上傳下達,兩人都是菜鳥,韓寶來可是做辦公室文職人員出身的。到時候,韓寶來肯定還要挑幾個能幹的文職人員過來處理文件,這兩個處理網頁都是高手;處理紙質紅頭文件尚欠經驗。很多報送的文件,需要韓寶來批複的,非得要他親自署理簽發,別人是不能代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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