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濟也掏心掏肺地勸:“寶來,你是聰明人。你這是明智之舉嗎?於你有何好處?你不差錢。梁家有錢,我李家也有錢,你本人現在有兩大國際商務平台為你賺錢,你還有一個海外特區,一個玉礦為你賺錢。你要錢,你的錢像潮水般湧來。你有必要冒這個險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寶來,我一個快六十歲的老人,不能白發人送黑發人。”
韓寶來不為所動:“君子一言而既出,駟馬難追。爸,我要是少一根頭發上岸,你鞭屍,你給我碎屍萬段。”
“你這孩子,你這孩子——你存心要氣出我的心髒病來了。下回,你有什麼活動,我、我再不敢跟你來了。我眼不見為淨。”李兆濟老淚縱橫,捂著胸口,心情無法平靜下來。
老爵爺看看時間到了,走過來問:“韓少,接不接著玩?”
韓寶來摟摟兩位老人的肩,低聲安慰:“等我的好消息,為我祈福吧。往好的方麵想,我一般是有驚無險的,天神共佑。”
韓寶來不顧兩老的極力反對,也不顧陳汝慧、杜芊芊哭得回腸蕩氣,他還嘿嘿鬼笑著,跟威爾士王子擊掌盟約。啪一聲脆響,甚至連威爾士的王妃凱瑟琳公爵夫人失聲驚叫起來。
公主號咯咯放下巨大的錨,就在此海域拋錨。韓寶來在二千四百雙眼睛的注視下,他檢查好橡皮筏、檢查好氧氣裝置,可能怕海水打翻橡皮筏,將所有的東西固定在橡皮筏上,然後檢查隨身裝備:頭上的攝像頭,手機防水膜、一個黑箱子。他沒有要槍械、電叉、飛魚鏢之類的防身武器,隻帶了海豹野戰匕首。穿上鯊魚皮潛水衣,背上潛水氧氣裝置,然後站到橡皮筏內,揮手與關注他的朋友揮手告別。韓寶來隨著橡皮筏緩緩往海平麵下降,人群中發出尖銳的呼叫:“韓寶來!”他從容淡定,以微笑和揮手、飛吻告別。
橡皮筏緩緩往下降,降到海麵,一貼水,嘩地一聲,急劇顛簸,濺起一丈高的浪潮。嘩一聲,海水劈頭蓋臉撲過來。海水嗆進眼裏,眼睛漲痛;嗆進鼻子,一股辛酸;嗆進嘴裏,又苦又鹹。橡皮筏與公主號公離。公主號像是來了一次分娩。橡皮筏子已經給海浪衝出幾丈開外,韓寶來要劃離公主號。海麵上的風浪不是很大,月光如水銀燈,銀光閃閃,水波粼粼,橡皮筏在幽藍的天幕下起起伏伏。韓寶來有一點迷茫,眼前灰蒙蒙一片,真不知道劃向哪裏。他就背著公主號郵輪劃,劃過一段時間,回頭看公主號,那是一座龐大的燈光之城浮在海麵上。
韓寶來劃出一裏之外,傳來了卡米拉夫人的聲音:“韓少,你現在需要整理潛水裝備,第一次下海,直到氧氣耗盡,大約兩小時後,你才能回筏子上換氧氣瓶。”
韓寶來回答一聲:“沒問題。”韓寶來在南海與邱惠蓮曾過下過海,邱惠蓮當時拿著很科紀的電叉,她好鬥,向鯊魚大開殺戒。韓寶來不禁暗暗對蒼天禱告:“惠蓮,我知道你不會怪我的。我做錯什麼,你也不會在乎。惠蓮,我要是有什麼不測。你把我帶走吧。我說過下輩子與你比翼雙飛,要是下輩子我們還能重逢,我一定真心待你,我不再惹你生氣了。”
二千四百人可以透過大屏幕,看見韓寶來後仰身,從橡皮筏後翻下海,動作倒是很麻利。驚起全場一片尖叫聲、嚎哭聲。
攝像頭出現一陣混亂,突然清晰起來,這是全息調焦攝像頭,也就是你可以全方位看清韓寶來的四麵八方。韓寶來應該拿著一個衛星導航定位係統,他擺動著腳後麵的雙蹼,遊得輕鬆自在;海水光線較暗,幽藍一片。看韓寶來遊了一陣子,真的沒遇到什麼危險,演藝中心的人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杜芊芊一直念《金剛經》,嘴裏念念有詞。陳汝慧也一直念:“南無阿彌陀佛,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保佑。”她一遍遍念,希望時間快點過去,太陽快點露出海平麵。韓寶來快點回到橡皮筏子上。李兆濟本來沒什麼信仰,他一遍一遍在胸前畫著十字。梁有根雙手合掌,嘴唇抖顫著,不知道念些什麼。
韓寶來一直往深水區潛,他知道深水區相對安全,最好是有礁石之處,他貼著礁石,可以借助釋放的電磁波,驅走鯊魚,他是相對安全的。但他往下潛了一陣子。他才明白這一帶的水域有多深。你根本潛不到底。往下潛百數米,你受不了啊。水的壓力迫使你上浮。
大約十五分鍾,韓寶來手中的衛星雷達遙感信號係統的顯示屏傳來了信號,前麵有麻麻點點大規模的魚群出現!這萬萬不可以給裹脅進魚群中,那裏是大型掠食海洋動物的餐桌。韓寶來想避開回遊,可是已經晚了。魚群像烏雲似的裹脅過來,韓寶來知道,一定有大型掠食魚類在追著打食,才致使魚群驚得亡命逃竄。韓寶來試試自己的次聲波如何。他發出鯨鯊的次聲波。魚類一般聽到這種聲波,絕對會有多遠躲多遠。效果很明顯,魚群以為有大隊鯨鯊在前麵集結,立即轉向,與韓寶來偏離了一個角度,拐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