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跟我想到一塊了?我這種想法愈來愈強烈!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啊?”韓寶來臉色盡霽,一下子像是柳暗花明,走出了死胡同。
“很多女人跟著你,以為盼著你升官?不是的,是盼著你棄政從商。你應該知道,現在最高危的行業,就是從政。你看有多少官員一步不慎,身敗名裂,甚至落入法網,鋃鐺入獄?我盼著你早點退下來,我跟著你經商。學梁曉菁的爸爸媽媽。”周小蓓思前想後,形成一個堅定的信念,她吃再多的苦她忍了就是為了韓寶來有一天能下海經商。
“嗯,有朝一日。”韓寶來語氣堅定,可以說周小蓓的想法與他是不謀而合的,“不過,現在你要明哲保身,不要太露骨了,也要保全方家麵子。請方小舟給寶寶取一個名字吧。這不過是形式主義。還有啊,幫我求方小舟,得饒人處且饒人,幫我救出幹爹、韓叔。你知道,幹爹、韓叔與我一氣同襟的。搞二老,還不是要搞我?”
周小蓓突然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戳了他一指頭:“小冤家,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我是你的人,現在是不公開的秘密。我這時候要是亂說,可能將你出賣了。正好印證你是二老的幫凶。誰能幫你?你不會蠢得要我教吧?”
韓寶來一拍腦門瓜,當下心明眼亮:“唉呀,我怎麼沒想到?”
韓寶來和周小蓓相視會心地笑了起來。兩人回到內室,先哄著寶寶睡,寶寶偏不睡。可能寶寶跟韓寶來有親情,正處在興奮階段。遲得一遲,韓寶來的電話來了,是總理的電話;韓寶來離開周小蓓的身體,直起腰來,周小蓓忙喂兒子奶,怕兒子哭,那就不好解釋了。真是奇了怪,韓寶來就這麼揉得幾揉,像農村磨豆腐,有一道工序是用包袱過濾豆漿,將鼓鼓的包袱擠了一陣子,奶水怎麼汩汩地嗆得寶寶咳嗽起來。韓寶來邊走邊說:“用指頭夾著奶頭喂。”
“寶來啊,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三包。包眼福,包口福,包享福。”韓寶來差點說出豔福來了。
“嗯。過得去就行了。他怎麼招待我,你不是也跟著享受了嗎?你現在哪裏?過來一起吃中飯吧。下午,你跟我一起見一見老朋友,雙方多接觸,多交流,增進彼此感情,爭取多達成共識。”
“好的。我馬上過來。”韓寶來接完電話,再不敢跟周小蓓舊情萌發,趕緊到中南海燒香拜佛去。韓寶來可不敢一個人過去,要帶上陳汝慧,然後開著兩台車直奔中南海。
總理會客室有客。韓寶來認識聞老,趕緊上去打招呼:“聞爺爺,好。”
聞聲震哈哈大笑:“這樣做就對了。以後出外辦事,要帶著妻子。沒把妻子帶在身邊,也是出問題的一個原因。”
陳汝慧瞥了韓寶來一眼,然後握了握聞老的手:“聞爺爺好。”
“這位是——”韓寶來看一對中年夫婦站了起來,韓寶來感覺眼熟得緊,但竟然想不出他們是誰。要知道韓寶來的記憶那是無可挑剔的。
總理心情很好,舒顏展眉地笑:“怎麼?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你們是親戚啊。”
中年人忙說明白:“我是小舟爸爸方國棟,這是小舟媽媽張帆。”
韓寶來忙握住方國棟的手,親切地叫:“方叔叔好,張阿姨好。”
聞聲震“唉”一聲打斷了韓寶來:“你叫張玉屏同誌叫幹媽,那麼就該叫親家爺,親家娘了。”
張帆忙笑道:“叫叔叔阿姨好。叫叔叔阿姨好就行啦。坐吧。孩子。真的是一表人才。”
聞聲震鄭重其事地說道:“寶來啊,你以後還要向親家娘拜師,要學一學政法。你親家娘可是北大政法係的係主任。”
韓寶來忙順著竿爬:“請阿姨收我為徒。學生一定像小舟一樣孝敬您。”
“你看,你這話有潛台詞。不收你為徒,你就不孝敬了?太功利主義了吧?”聞聲震談笑風生,與總理相視而笑,哈哈打得很響。
總理說:“本來討論這個事,你要避嫌。你方叔叔說,你不是跟他們一夥的,你是清白的,你是年輕有為的實幹家。那我們也就讓你參與這個非正式會了。”
聞聲震接著說事:“我們中央紀委準備將王春林、韓文正並案,移交給最高檢刑偵。想聽聽總理的意見。”
韓寶來腦袋嗡地一聲有點發蒙,他要竭力鎮定下來,這是對他的考驗,韓寶來便去泡茶,讓茶香飄滿辦公廳,飄滿幾顆腦袋,他也讓茶香浸潤一下他過度緊張的神經。
聞聲震連讚好茶,總理問張帆:“你站在純學者角度,以純法律的眼光來看,是不是到了走法律的程序了,我想聽一聽你的意見。”
“我沒機會看案卷,我是同意高檢來查。為什麼呢?畢竟紀檢是從紀律層麵上來查;高檢是從法律層麵上偵查,落實舉報證據,查案的方式方法有嚴格的區分的。”
聞聲震說:“對啊,我們順著幾條線索開展工作,收效甚微。一句話,問題有,牽涉不大。算是個過得硬的好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