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陽縣委書記彭先德一激動,要在浯溪大酒店設晚宴招待商貿團,可是霍克不領情,要求去文化名城零陵吃。祁陽縣是瀟湘市唯一的工業強縣,韓寶來虎視著彭先德:“人家為什麼不在你這裏吃,你懂了吧?我責令你在任上,一定要治理好環境汙染問題。工業走在全市前頭,治汙,你們也不要落後。你看,我沒說什麼嗎?人家鼻子嗅一嗅,就不想吃了。你再好的菜,人家看都不看一眼。東安,人家逼著我給他做東安雞。一定要記住,不要以犧牲環境為代價發展工業。你GDP再高,我也要抹掉你!決不留情,決不手軟!”
“知道了。請韓市長放心。我一定狠抓環境汙染的治理,做一任環保書記!”彭先德被逼著立了軍令狀。
打狗看主人,韓寶來訓責彭先德,彭先德當縣長負有責任,他侯錦珠負有直接責任。當然前任書記蔣鬆青更是跑項目大王,熱衷招商引資,他更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韓寶來打了人家,也要安撫一下:“你要在保民生,促增長的基礎上,還要改善投資環境,特別是生態環境。誰願意在一個高度汙染的城市投資?你不要怕阻力,大刀闊斧地幹,我還會在技術上、資金上向你傾斜,希望你走出重度汙染的災區。我看了你們執行瀟湘市政府信息監控數字化考核係統網,後來居上,我很欣慰。”
“對,我們嚐到了係統網高效優質化工作效益帶來的甜頭。請韓市長放心,我知道我的工作方向,我一定死念生態環保這本經。”
“嗯。這十年,祁陽就看你和少華同誌的了,任重道遠。”韓寶來語重心長,彭先德和蔣少華一人握韓寶來一隻手,那是滿懷熱忱。
三十台豪華大巴突然殺到了零陵。搞得零陵區委書記劉漢瑤、區長曹景娥手忙腳亂,好在韓寶來領著浩浩蕩蕩的隊伍直奔富家橋鎮的特種養殖場。梁富生兩兄弟,那是受寵若驚。韓市長把一個德國總理領了過來——貨真價實的歐盟國家的總理!
董事長夫人湯蓉華領隊,先參觀特種養殖場的養蛇場、養甲魚場、養河魚場、養海龜場、鱷魚皮革廠、皮具廠、異蛇酒廠、展覽廳,然後上望江樓飲宴。
霍克說:“我們想親眼見證一下傳說中的韓少馴蛇。韓少能不能賞臉,讓我們不虛此行,親眼見證一下你的神奇法術?”
韓寶來笑著說:“這個可以有。”
湯蓉華小聲說:“玩蟒蛇吧?蟒蛇觀賞還高一點。”
“要玩就玩眼鏡王蛇。”韓寶來一語既出,德國外貿團通過音譯風聽懂了,發出嗬地—聲驚叫,甚至還有尖厲的馬哨。
湯蓉華小聲說:“小心一點,現在我們沒有喂添加劑,我們養的蛇跟野生蛇區別不大。我們發現不喂添加劑,取蛇毒明顯增多了量。現在快到冬眠期,俗話說,要睡覺的蛇,就是懶龍。攻擊性最強,毒性最大。”
“這年頭,哪年不死幾個人?怕什麼!”韓寶來滿不在乎。杜芊芊都有一點緊張:“換一種蛇玩吧。你別逞能。”
“不會死的。即使咬了,馬上打血清不就是了?這個世上嚇死的人多,給蛇咬死的人少。”
“那丟不丟人?汝慧姐,你勸勸這個神經病!”杜芊芊苦口婆心勸他,陳汝慧苦笑著搖了搖頭,韓寶來認定的事情,怎麼會輕易改變。你勸也沒用。不過,陳汝慧已經多次看到韓寶來馴蛇,知道他一般不會失手。
梁武生叫人抬了一條高粱秸杆粗的眼鏡王蛇進來,韓寶來嫌太小條了,直叫他換最大的來。梁武生有點打寒顫:“韓市長,那條最大的玩不得。它似乎要產卵了,產卵期的蛇,你根本碰都不能碰。”
“放心吧。玩死了,我賠錢給你。又不是你老婆,玩玩,又有什麼打緊?”
“韓市長,我老婆給你玩無所謂,這條蛇送給你又怎麼樣?我是為你安全考慮。”
“少羅嗦,抬出來。”韓寶來一聲令下,梁氏兄弟那敢違逆,隻好把一條邪惡的眼鏡王蛇抬了出來,它盤在鐵籠裏,足有一個簸箕大,頭有拳頭大,身子有鋤頭把大,吻部呈三角形,有一個呈扇麵的扁平腹腔,腹部泛著金光,背脊則是烏青的鱗,隻是隔一段有銀環。見了人類,它抬起雅惡的頭,張大粉紅色的嘴,毒牙閃閃,噝噝哈著氣,前麵開叉的尖芯子彈射了出來,做出撲咬的姿態。讓人望而生畏。為了安全起見,在表演台前圍起了鐵絲網,以防竄下來咬傷貴賓。可是,霍克怕看不清楚,怪叫著:“撤了!撤了!我們不是膽小鬼。”後麵的商貿團成員也跟著起哄:“我們抗議,這是對我們的侮辱。不能將我們與眼鏡王蛇人為地隔離開來!”
韓寶來沒辦法隻能讓梁武生撤了,叫捉蛇師傅嚴陣以待,叫杜芊芊暗暗持電棒,以防不測。韓寶來布置妥當,他才讓下麵的人靜下來,需要極安靜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