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寶來讓沈園園順便接曉萍、曉東、小新,還有袁傑一起過來跟韓延東聚餐,韓寶來包下了瀟湘大酒店的愛莎麗宮西餐廳包廂。開始孩子們彼此陌生,隻是圍著韓寶來轉,你要草莓汁,她要蘋果汁,他要芒果汁,他要草莓味的冰淇淋。沈園園教他們用刀和叉子,結果牛扒烤得太生,他們不敢吃,韓寶來叫服務員端回去全部烤熟。有的要法式長棍烤麵包,有的要比薩,有的要意大利麵,有的要水果沙拉,有的要火腿,有的要烤魚片,有的要奶貉……韓寶來有求必應,他自己什麼也沒有點,誰吃著不要了,他就幹掉,他是清道夫。
很快孩子們互相熟悉了,開始說一些有趣的事情。曉萍說:“我們呂老師有寶寶了。呂老師上著課,她就跑出去嘔吐,她臉色好難看。”
韓延東說:“你是物傷其類吧。我們男人是不會有那麼一天的,你肯定會有那麼一天的到來。你怕不怕?”
曉萍有點生氣了,拉長了臉,氣咻咻地說:“哼,我隻要努力讀書,我就不會有痛苦的那一天。”
沈園園聽了用拳頭猛打韓寶來,她差點笑出了眼淚,這與讀書努力不努力有什麼關係。
曉萍也是一個早慧兒童:“沈阿姨,你笑什麼?我可不可以不要生寶寶?”
現在的孩子什麼都知道,但又什麼都不懂。沈園園有責任對她進行早期生育教育:“萍萍,你別怕,你看你們呂老師不舒服,你為呂老師擔驚受怕。阿姨告訴你,呂老師是不是一點不痛苦?我告訴你,呂老師不但不痛苦,心裏還很幸福呢。好期待她的寶寶早日來到這個世界上。對不對?”
曉萍馬上有了新奇的想法:“沈阿姨,你說得對。呂老師回到教室上課,真的好像沒事一般給我們上課。沈阿姨,我是不是也在媽媽肚子裏呆過?”
孩子們從哪裏來?孩子們一般都爭論不休,意見很難統一。曉萍一直認為她是天上掉下來的。可能陳汝慧一直哄她們,因為她那時候是寡婦,沒有老公。於是幹脆哄她們,她是天上掉下來的。
沈園園看了韓寶來一眼,咽下口中的食物說:“對,你是從媽媽肚子裏生出來的。就像母雞下蛋一般。”
“什麼?我媽媽還會下蛋?”曉東的話,差點把韓寶來笑噴了。
韓延東讀過《十萬個為什麼》學過一點常識:“曉萍妹妹,我知道。動物的繁殖方式多種多樣的,有的卵生,像家禽、魚類、蛙類、兩棲動物都是卵生的;可是哺乳動物都是胎生的。人是吃奶長大的,是哺乳動物,應該是胎生的。所以你不用擔心,媽媽不會下蛋,你也不會下蛋。”
韓延東嚴密的邏輯,再一次把韓寶來和沈園園逗樂了。曉萍的問題又來了:“沈阿姨,我什麼時候生寶寶啊?”
沈園園一時語塞,韓寶來反應極快:“你們呂老師多大了?你們呂老師這個年紀唄?”
曉萍真富有刨根究底的精神,她的問題層出不窮,一個問題終了,另一個問題馬上冒出來了,閃著困惑的大眼睛問爸爸:“爸爸,是不是我到了呂老師這個年級,就一定要生?非生不可?”
韓延東可能發現了他媽媽跟韓寶來的秘密:“不對,女人結了婚,有了我們男人幫忙,才會生寶寶。我媽媽,在爸爸的幫助下,才生了我。”
沈園園差點把肚子笑痛了。沈園園止住笑:“你確認是這個爸爸,幫助你媽媽,生了你?”
“是的,有一次,我親眼見到了。”韓延東可能給沈園園的話誤導了。
“哼,你騙人,爸爸跟我媽媽睡覺,生了我們!”曉東據理力爭。孩子是單純的,所以說孩子認賊作父一點不奇怪。你看,鄉下的母雞,你隻要把小雞給它帶,小雞就認母雞,母雞也認小雞,跟親生母子沒有分別。
沈園園趕緊說:“對,你們都是這個爸爸跟你媽媽生的。所以,你們是親兄妹,親兄弟。明白嗎?”
沈園園這話是好意,讓他們兄弟之間親密無間,沒考慮到這裏有一個袁傑,他大聲抗議:“不對,我不是韓叔叔生的。我有爸爸,我爸爸不是他!我爸爸是袁克強!”袁克強夫婦是旅美博士,現在美國某知名大學教學。
韓延東推一推眼鏡,馬上涇渭分明:“那你不是我的親兄弟,曉萍是我親妹妹,曉東、小新是我親兄弟。爸,對不對?”
袁傑有一點懵,害得韓寶來趕緊解釋:“延東,小傑爺爺是爸爸,是阿姨的恩師,你們要叫師公。有一句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哦,照爸這樣說,我們是小傑的師兄弟。爸,我算給你聽,他爺爺是爸的老師,那麼小傑的爸爸是你的師兄弟。我們是你的兒子,小傑就是我們的師兄弟。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