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汝慧慌慌張張地說:“寶來,你快去小香河醫院,我們送雨欣到醫院去了。她現在痛得很密,應該要分娩了。你快去。我們現在都在陪著她呢。”
韓寶來應了一聲。掛了電話,他思想上還有一點麻痹大意。不就是生個娃嗎?你看動物產崽,有什麼大不了的?除了大熊貓,大熊貓產崽非常困難。主要是體魄那麼大的大熊貓,產下的崽隻有一隻小老鼠大,成活率肯定低了。你像角馬產下來就得站起來;否則,那是滅頂之災。大型掠食動物,隨時隨地都想把角馬的幼崽當作美食。
韓寶來回家沒開車,直接跑步過來,小香河離家沒多遠,就是挨著村委,也就是三裏路吧。韓寶來趕到小香河醫院,產科大夫安排給李雨欣做各種檢查。現在專家多的是,檢查也相當嚴格。小香河連醫院也是木質結構。全是兩層的瑤家木閣樓。
檢查的結果馬上出來了,CT掃描顯示,臍帶纏住了寶寶的頸部。婦產科大夫說:“自然產可能會有一點風險,臍帶繞頸,在寶寶出生的時候會勒著寶寶脖子,寶寶會產生窒息感。當然在寶寶頭掙出來之後,產道液體多,臍帶自然也會滑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你看,要不要做剖腹產?”
韓寶來一臉迷惘,趕緊出去把嶽母金妍兒叫進來,跟她說明當前的情況。金妍兒一口咬定:“不能做剖腹產。做了剖腹產,雨欣會接受不了的。腹部會有創痕,還有縫針之後,她五年之後都不能生二胎。李家可是三代單傳,不可能生一胎。”
大夫說:“韓村官,你現在啊,扶她多走動,硬撐著走。你要不停地幫她捧一捧腹部。我示範給你看看。”
大夫就捧金妍兒的腹部,然後讓韓寶來學一學,韓寶來捧著金妍兒的小腹,還真有點不好意思。金妍兒提醒韓寶來:“你不要捧我這麼急,捧久一點,動作要穩,力道要柔和。懂嗎?”
“知道。”韓寶來滿口應承了下來。可是,韓寶來到了病室,李雨欣聽說要她下地走動,她可死命不願起身。韓寶來知道這可不能要強,硬拽她下床。他耐著性子慢慢地撫摸她隆起的大肚皮,肚皮一會兒就發生大地震,不知道寶寶在裏麵搞什麼鬼,踢得肚皮東扯西拉,肚皮完全變形了。
韓寶來要分散李雨欣注意力,他對裏麵叫道:“寶寶,乖。外麵好熱鬧,你從裏麵鑽出來。我帶你去泡溫泉。”
韓寶來鬼笑的神情,果然逗樂了李雨欣;李雨欣抱著韓寶來的脖子。韓寶來問她:“寶寶在裏麵玩什麼?他知不知道出來?”
“我哪知道?你給他具體指導啊。你那麼神的啊。”
“好。我試試看。”韓寶來像敲門一樣,輕輕拍她肚皮,還對著裏麵叫,“寶寶,頭往下鑽,從軟囊裏鑽出來!”韓寶來又有一點不自信,回過頭來問大家:“我沒說錯吧?是頭先出來的吧?”
金妍兒瞪了他一眼,嗔怪道:“對。腳先出來的話,那就麻煩了。”
韓寶來看屋子擠滿了人,都是關切的目光,他便對昆哥、陳汝慧、丁小豔說:“你們快回家去。婆婆一個人在家怎麼行?有我在這裏就好了。你們又幫不上忙。快回去看家。”
金妍兒也說:“對。有韓寶來、李佳敏和我在這裏,你們放心吧。人多反而鬧得醫院不安寧。”於是,陳汝慧帶著她們都回去了。保鏢也隻留下金桃護衛。
“寶寶能聽懂我的話,他好安靜。會不會又睡著了?”韓寶來的話,讓李雨欣擰了韓寶來一把,嘟著櫻桃小嘴說:“真像你,壞得透頂,本來可以出生了,還賴在裏麵不出來。”
“說明裏麵很好玩。剛才大夫說,你的羊水很充足。可能羊水足,養分充足,他在裏麵很舒服,舍不得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韓寶來輕輕地托一托腹部下麵,這樣,沒有重荷感,李雨欣舒服很多。李佳敏和杜芊芊扶她起來。
李雨欣挪動步子,在屋子裏走動。杜芊芊提醒他:“喂,你捧一下,隔一段時間放開手,寶寶會在重力的作用下,往下沉;他會頂開宮門,很自然滑出產道。”
韓寶來捧久了,其實手也很脹,加上他是躬著腰,當然很腰也很酸。李雨欣拉過他的一隻手,讓他一隻手托一托,這樣減緩一點壓力,就不會有那麼痛。她現在是陣發性疼痛。可能是母子連心,她疼痛的時候,寶寶在裏麵左衝右撞,不知道他在裏麵是不是同樣不舒服?韓寶來便俯下身,不時用手托一托,隔空跟寶寶說話,也不知道寶寶能不能聽懂。反正,效果還是有,一會兒李雨欣挨過了陣痛。
韓寶來還苦中作樂:“雨欣,你忍著點。我伸手進去,把他一把拉出來。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