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老師、師娘,寶來行事魯莽,讓你們操心了。寶來,借這杯酒,聊表謝忱。”韓寶來舉起一杯酒來陪屈武子和邱曉華。夫妻舉起杯中酒站了起來,紅酒在高腳杯中蕩漾,頗像一個紅裙子美女在舞蹈。
邱曉華喝了幾杯紅酒,劉曉慶的鵝蛋臉,那是滿麵春色,屈武子還沒說話,她先答謝:“寶來,你屈老師,他是紀曉嵐式的人物,別看他嘴巴上說的一套一套,銅牙鐵齒似的,其實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別背太重的心理壓力。剛才說了,你隻要不再幫人洗脫什麼罪責,你天馬行空,他是不會拘束你的。”
“是,是,其實我也是背負巨大的心理壓力。怕我的過嚴拘束,你泯然眾人矣。那我不是扼殺了一位天才?那我可成了曆史罪人,無法向國人交待啊。所以我也是很難做的。威猛和寬鬆,這個兩個尺度很不好把握。我一直想找到這個平衡點,但還沒有找到。我倆都需要努力,寬猛兼治,標本兼治,內外兼修,修身齊家治國。”
“我知道,這是對我好,可是有些事情,有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過,有老師幫我坐鎮,我感覺我身邊無形之中有了浩然正氣。我是知道好歹的,請老師放心,寶來會視老師和師母為親生父母。”韓寶來說得很動情。
“多的話不說了。這杯酒,我感覺我們今天,師生之間敞開心扉,摘心掏肺說話了。其實,你不必防著我,你放開手腳,像今天一樣才思橫飛,辦的事情可圈可點。我不過是為你樹立正麵形象,擋住一些流言蜚語。幹。”屈武子顯然喝到七八成了,說話也有一些借酒抒懷的感覺。路易十三的魔力,估計修道院的牧師也難拒絕。
韓寶來陪老師和師母一飲而盡。然後韓寶來舉杯陪喬慧園,韓寶來舉起杯衝她來陰惻惻地笑,桃花眼色迷迷地,看得喬慧園心兒小鹿兒惶惶兒跳,不知道幾時失身於他。
“喬老師,多有得罪。我本來是想逼走你的,沒想到你胸懷高。好高的胸。在我心中,這高度比珠峰還高。”
“你別借酒發瘋,能喝就喝。不能喝就不要陪了。”喬慧園發現自己說話,嬌滴滴地,簡直是浪聲浪氣,顯然心裏癢酥酥地。
韓寶來稍高一點,低頭往喬慧園內衣裏看看,眼光邪惡;喬慧園推了他一下:“喂,能不能喝?不能喝,就算了。”
“不喝,我是王八。”韓寶來說話有點出格,喝醉了酒的人都這麼出言不遜。韓寶來跟喬慧園一碰,一仰脖子喝了。
“借酒撒風。”喬慧園瞪了他一眼,跟著一口氣喝了,還朝他亮了杯。
“還滿上?”喬慧園知道,自己也到量了,感覺胃內起著潮汐,這壞家夥想灌醉她幹什麼?是不是欲行其好事?想到這裏,她更不能醉,否則等於麻木不仁了。
韓寶來給自己滿上,咽著口水,眼光亂飄:“祝你早日把我送進牢房。我預感,我會栽在你手中。不過,牡丹花下死,能在牡丹花下死,死了也值。”韓寶來的預感是不錯了,不過,不是葬送他,而是最終救了他。那是後話。
“你醉了沒有?我跟你說一百遍了。我不是來查案的,我是你的秘書。你已經當我是你的貼身秘書。我要是查你,你死定了。”喬慧園嗔怪他一直對她心存芥蒂,一直想逼走她,給她小鞋穿。
紫蘭撇著嘴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你給他造成的心靈陰影,是無法洗刷掉的。”江楚瑤舉起杯跟紫蘭喝了一杯。
喬慧園捂著嘴笑了,白襯衣裏的珠峰在雪光裏顫動:“喝吧。別喝醉了。”她是說韓寶來,也是說自己,顯然韓寶來不懷好意,想灌醉她。兩人目光相對,這一瞬間,兩人都是心靈相通的,對方做什麼,她都能容忍。兩人任液體在喉間流淌,目光也含情脈脈情懷大開。
接下來,韓寶來要出題目了:“屈老師,你是總監;淩老師你是總策劃。你倆可是這次國際竹文化節的重量級人物,要交心,要交流。一切盡在酒中。”
屈武子聽韓寶來如此說,他發漲的麵皮神經質地抖動了一下,強作鎮靜:“淩教授,讓我看到了幾千來華夏人物之美。什麼是氣質、風韻?淩教授身上很好詮釋了什麼是氣質、風韻。”
淩教授萬沒想到名聞名遐邇的屈武子先生如此誇她:“我們是同齡人嗎?”
“淩教授恕我冒昧。芳齡幾何?武子已屆不惑之年。”
“無妨。老妹去年就到了不惑之年。”
“看不出,看不出,歲月無痕,你身上沒有一點歲月留下的痕跡,依然花容月貌。”
“肉麻。”邱曉華鄙夷不屑地說,“妹子,武子酸腐得很。我發現,凡是古籍讀多了的,就是迂腐。如今像武子這般迂腐的人,已經不多了。他是恐龍時代的人物。來,我們同時代的人幹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