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斌隔了半晌才說:“我實在幫不了你。我又不會暗中做手腳。”
韓寶來知道陳小斌還遷怒於他,怪他不顧兄弟道義拿走他們的生物檢材;要不是好心,可能斌哥要撕破臉麵。韓寶來此舉無疑是給他們純真的感情,弄了一個汙點。韓寶來自知他做得有點過火,萬般無奈地說:“好吧。我自己想辦法吧。”
“你等等--”女人總是心腸軟,何況現在處於興奮狀態的女人。聽到這個消息,要是不興奮,除非他真的得道成仙了。電話那頭傳來夫妻倆的激情對白。
“你別那麼小心眼?這是幫我們!又不是害我們!”
“我沒怪他啊,我想不出辦法來啊。”
“我就看你的心眼比針眼還細!什麼人嗎?人家是想盡辦法幫我們,讓我們從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中解脫出來。”
“我知道你早討厭這種生活,現在好了,你可以過你自由自在的都市生活。我這裏不留你了,任君去留。”
“你看你,你就是小心眼,我有說離你而去嗎?”
“我--我這是怎麼了?我心境亂了。亂了。我心亂如麻。你知不知道?”
“小斌,你別欺騙自己了。寶來兄弟一直在幫我們,你別恩將仇報了?他不是害我們。他怕你生氣,他悄悄拿走我們的生物檢材,這是尊重我們。以他的身份,一個堂堂的市長悄悄地拿我們的生物檢材,他有多少國家大事要做。還在費盡心計來拿。這是對我們的關心!”
“我知道。我知道。”陳小斌喃喃地說,“這些年,也隻有寶來兄弟還當我們是兄弟。村子裏的人都當我們是瘟神。他的到來,鼓勵了我們,讓我們看到了一縷陽光。他每次來都會讓我們興奮好一陣子。我們雖然不說天天念叨著他,其實我們心裏都暗暗念著他能來看我們,怕他忘記我們。我怎麼突然接受不了呢?”
“因為你興奮過頭了,你哭出來吧。”張咪已經在哭,那邊真傳來撕心裂肺的幹嚎聲,顯然哭聲太恐怖,招惹來老父親陳摶老爺子,陳摶老爺子不知何事,啞聲嗓子嗬斥夫妻倆:“深更半夜的,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張咪拿起電話,放到老爺子耳畔,嗚咽著說:“爸,寶來兄弟的電話!”
“韓村官電話,也用不著哭成這個樣子嘛。”陳老爺子一麵說著一麵對著電話呼叫,“韓村官,是你嗎?小斌怎麼哭成那樣?怎麼一回事?”
“小斌哥和嫂子全康複了!他倆體內檢出HIV病毒抗體。這種抗體,標誌著他倆順利戰勝了HIV病毒。我打個比方,等於說得水痘的人,好了之後,體內就有水痘抗體。從此以後再不會得水痘。”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寶來,你救了我兒子,你救了我陳家。我要給你磕頭--”
韓寶來忙說:“陳爺爺,我哪有那個神通,是小斌神奇的功法,他創造了醫療方麵的奇跡。現在啊,他不僅拯救了他兩口子,還為全人類戰勝HIV病毒,帶來了福音。”
“托你的洪福,托你的洪福。他命中遇貴人,沒有你的支持,他怎麼可能好呢?我能不能抱上孫子?”陳摶老爺子提出一個令韓寶來傷腦筋的問題,要是生出一個不健康孩子,那可是害了孩子一輩子;要是能生,你卻說不能生,那不是誤導人家。現在陳家可拿韓寶來的話當聖旨。
韓寶來反應之快,世間罕有:“陳爺爺,不瞞你說,這不是我說了算。這需要兩人做一個生理檢查,現在已經確認他們的身體沒有問題。你要做通小斌和張咪的思想工作,一定要配合科研院的檢查。科學一定會給出一個正確的答案。”
“韓村官說了算,這事我做主了。”陳老爺子憋屈了這麼年,今天可是翻身農奴把歌唱,“寶來,你過來吃早飯,我宰一頭羊,咱爺倆喝一盅。”原來,小香河現在還是淩晨六點鍾,這是時差的緣故。
韓寶來嘿嘿笑了起來:“老爺子,我在地球對麵,你在南半球,我在北半球,咱們隔一個太平洋呢。我在美國辦事情,過些日子才能回國。我剛接到中山醫科大學醫藥研究院長的信息,隻想把這個好消息早點告訴小斌,我還想求小斌幫我一個忙。老爺子,你也是高人。我準備跟美國佬打一場對抗激烈的籃球賽,我輸了,不隻是丟我一個人的麵子,可能也丟我們小香河的麵子,丟我們華夏人的麵子,對不?我怕體力不支,我想知道怎麼讓自己健步如飛,身輕如燕?”
“韓村官,我見你打過籃球賽,你好機靈,沒人攔得住你啊。我看從部隊裏回來的桂山攔不住你。你在他麵前晃幾晃,就把他晃開了。”
老爺子的話讓陳小斌兩口子吃吃笑了起來,可能笑老爺子是井底之蛙。韓寶來如實相告:“老爺子,這可不是我們村裏打著好玩,都是世界級的高手。就是跟姚明打球的那些外國佬球員,他把手舉起來,我跳起來才能拍到球;他站在我麵前,就是一堵牆。我得想辦法,像泥鰍一般從他們的攔截中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