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將軍才不理會這些,其實他本人也好不了多少,兩人一杯杯白蘭地灌下去,都有一點暈乎。
“韓少,我這輩子遇人千千萬萬,唯有與你,我是推心置腹,不敢有半點虧待於你。你也夠哥們,咱們啊,那是忘年至交。雖然我們各為其主,但你我那是心心相印,禍福與共。我出了事,你難辭其咎;你出了事,我罪責難逃。”克拉克將軍摟著韓寶來的肩,輕聲嘀咕,“現任總統的任期還有兩年,明年就是兩屆任滿,怎麼辦?你要大力支持我,物色一位得高望重的總統執政。有你暗中相助,我有把握。大權旁落,你我吃不了要兜著走啊。”
韓寶來嚇了一大跳,知道這是幹政,是外交的大忌:“不,不,我是華人,我不能幹預貴國內政,你還是另找能人。”
“你沒聽懂我的意思嗎?暗中相助。”克拉克將軍陳說厲害,“你可能不知道,要是一位反華總統上台,是不是不好辦?你是明白人。怎麼糊塗了呢?”
“再說吧,再說吧。”韓寶來訕笑道,知道此事萬萬不可參與,弄不好,身敗名裂是小事情,那要卷進賄選的醜聞當中,他可不想給中情局調查,他經手的黑幕交易太多了,可能要終生監禁。
“你一向行事相當低調,其實大可不必,天塌下來,有總統幫我們撐著呢。你隻手護住紐約股市大盤,說明你是可以左右政局的人物。”
“別給我灌迷魂湯,我知道我幾斤幾兩,我不過有上蒼眷顧,我在不計後果用我的幸運指數,你知不知道?用完了,我就會倒黴的。”韓寶來眼光輕飄,咧開嘴壞笑了,“來,幹杯,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天銼骨揚灰。”
兩人正喝著,克拉克將軍的專用電話響了,克拉克將軍趕緊衝進他的辦公室接聽,他也沒有關門,以示對韓寶來的充分信任。電話是總統打來的,要求他馬上送韓寶來出境。看來韓寶來招搖過市,引起中情局的密切關注了。
克拉克將軍接完電話,酒清醒了許多,他略沉思了片刻:“跟我去那霸機場。”
克拉克將軍的座機二十四小時待命,他的座機僅次於總統座機,配備專用軍事指揮係統。韓寶來喝了一點酒,飛機起飛,他就呼呼大睡,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他剛打完球賽,還沒來得及衝涼呢。他就跟著上了座機。克拉克將軍也呼呼大睡了。差不多有四個小時的飛行時間。一覺醒來,韓寶來跨越太平洋,降落在鄧肯號核航母甲板上;美國與澳大利亞有一場軍事演習,華夏派了軍事觀察員來。韓寶來順理成章地成了華夏其中一名專家觀察員。
韓寶來不得不在航母上逗留一天,看看雙方的海上急救演習、導彈防護係統檢測、目標攻擊試射、空中戰機編隊對抗等演習科目。
演習結束,韓寶來隨華夏觀察員順利返回海港,然後由國務院專機接走。韓寶來一直處於高度緊張、興奮當中,直到見了總理,完成了所有資料交接任務,他才如釋重負。總理才笑著說:“你啊,一身魚腥味,一身酒氣,還有一身汗臭味?像是大洋彼岸撿垃圾回來了。來吧,快去泡個澡。”
泡完澡,喝了一碗燕窩粥,再吃了幾片宣威火腿,幾個煎餃,韓寶來穿著總理的睡衣,就在總理的床榻上美美地睡了一覺。醒來有一種夢遊感覺,拉著窗簾,顯得暗淡,隻有床邊的手機顯著綠光。隨著記憶慢慢清晰,他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這覺睡得太安穩了,沒有鬧鍾鈴聲驚人幽夢,沒有煩人的電話讓人耳根不清淨。韓寶來心安穩,睡了一個自然醒。
韓寶來來時穿的是半袖軍裝,他發現床頭放的是一套半袖李寧牌運動T恤,加運動長褲,上麵印著一條燦爛的金龍,穿上去倒成了國家運隊員;鞋子也是不錯的波鞋,彈力非常好。韓寶來的寶貝手機就擱在手可觸及的床頭櫃子上麵,鱷魚皮包放在床頭櫃裏麵。他穿戴整齊,洗了一把臉,戴好眼鏡,感覺肚子咕轆轆響了。他看了一下表,竟然是淩晨二點,這是北京時間,他的手機可以自動調回當地時間。
韓寶來覺得什麼可以虧待,但不能虧待自己的肚皮;但是深更半夜到哪裏搞夜宵?再說,他現在深處中南海,出入可能也不方便。可能總理怕打擾他,讓他單獨睡一個房間。要是別人也就罷了,躺下繼續睡,可他是韓寶來啊。韓寶來就打開了臥室門出來了,這是總理常辦公的書房。書房關了燈,靜物放出幽暗的光輝,他吸了吸鼻子,知道辦公室沒有什麼可吃的,聞不到什麼食物香氣。諾大的辦公室,有接待客人的組合沙發,有一個立式書櫃,書櫃兩側是插著荷花的花瓶。中堂掛著一幅國畫《江山如此多嬌》,字應該是總理親筆題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