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就設在別墅內。大夥隻不過象征性地鬧了鬧洞房,不過是很簡單地玩了豬八戒背媳婦、釣魚、做俯臥撐、摸蛋等不怎麼折磨人的娛樂節目,草草收場了。估計客人們也疲倦了,洗洗睡吧,方小舟一夥作星雲散去。
紫蘭化的是濃妝,頭上綴滿發飾,一身婚紗。她本來美在小巧玲瓏,穿上嫋娜的婚妙反而撐不起來,顯得不夠豐滿。客人因為長輩居多,年輕人都是韓寶來的朋友,興致不高,剛剛沒怎麼折騰她,她眉毛擰成一個疙瘩,鼻子縮在一起,有一點美中不足似的:“哼!做什麼都隻是意思意思,連鬧洞房都是勉勉強強。”
韓寶來幫她卸著妝,漫不經心地說:“媽說的,那些庸俗、低級超味的節目就免了。我聽說啊,有的地方鬧洞房鬧出事來了。你看,我們這鬧洞房多麼文明。我們的鬧洞房應該是現代文明鬧洞房的經典之作。”
“去你的吧。”紫蘭娥眉若蹙,氣呼呼地說,“你老實說,你結過那麼多次婚,是不是這次過關太容易了?”
韓寶來斜眼看著她,陰惻惻地說:“你小時候沒玩過嫁嫁?”
“你說什麼?”紫蘭將他撲倒在床上,壓在他身上,雙手扯住他臉頰,拉麵條一樣拉抻,恨得牙癢癢,“我小時候沒有什麼小夥伴跟我玩這種無聊的遊戲,我一輩子就結這一次婚。”
“未來的事情,誰知道?”韓寶來冷不丁一句話,再惹起紫蘭報複,韓寶來並不捉住她,任她又掐又咬,因為她不過鬧著玩,咬得他牙癢癢,隻覺得皮有點麻麻地磣人。
“你是你媽媽的影子,你什麼都聽她的,我有什麼辦法?大樹下好乘涼,但大樹也會寸草不生。”
“你敢說我媽的壞話?”紫蘭氣不打一處,“你這人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特別可惡。沒良心的,不是我媽暗中救你,你早該蹲大獄了。”
“可是有人願意蹲大獄,也不願意卑躬屈膝。”
“真的嗎?”紫蘭板起了臉,她當真了。
“不是蒸的,是煮的。”嚇得韓寶來趕緊認慫。紫蘭得意地笑了:“就你那熊樣。看你還敢欺負我。以後給你提一個條件,每晚回家陪我,不許在外麵過夜。”
“是。小生哪敢。”韓寶來桃花眼閃了閃,有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冒了出來,“喂,想好沒有?要不要出國度蜜月?”
“不去。”紫蘭像是讀懂了韓寶來的心思,“到了國外,那是你的世界,我還不受你的欺負。”
“不去算了,什麼人間天堂普吉島,馬爾代夫、巴厘島、馬爾代夫、夏威夷--”
“我是愛國的,好啊,咱們去三亞,三亞度蜜月也好啊。”紫蘭一句話打破了韓寶來出國的幻想。
“老婆,你現在是我的老婆了吧?”
“是又怎麼樣。”紫蘭知道韓寶來要套近乎,目的就是讓她中招,她心如明鏡。
“我兒子就是你兒子,對吧?”
紫蘭萬沒想到說這種沒臉的問題,可這是繞不開的問題,她隻得默默地點了一下頭。韓寶來馬上得寸進尺:“我兒子韓中華是不是要救?”
紫蘭驚了一跳:“不是爸爸說了,他讓國安部出麵幫你解救,國安部跟美國中情局合作,一定會順利地幫你解救回來的。你畢竟是個人力量,單槍匹馬,那是拿雞蛋碰石頭。我可不願你犯險。”
“美國社會錢是上帝。你要是空口跟他說白話,他們隻會敷衍你。你看,過了這麼些日子,他們連霍姆斯的行蹤也沒查到。我當時還給他們貢獻了一個億的警用裝備,我白養活他們了。真是一群飯桶。我想過去親自問責他們,親自督促,甚至還可以跟霍姆斯當麵交涉,我可以給錢他的,贖回我的兒子也行。你不知道,我現在擔心他在惡人穀,會跟著學壞。甚至會沾上毒品。那時候,我怎麼向MISS海倫交差?你知道,我老爸嘴巴不說,心裏一直憋屈著。中華走的這些日子,他頭發白得好快,一些子蒼老了好幾十歲。我看在眼裏,痛在心裏。這些,你當然體會不到,又不是你的親骨肉。”
紫蘭冷笑了一聲:“寶貝,妾愛莫能助。我們去三亞度蜜月也是上麵欽定的。你以為我說了算。再說,你現在出國都要政治局常委會批準,你暫時出不了國。這可不是我定的規矩,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好吧,聽天由命吧。”韓寶來長歎一聲,默然無語。盡管紫蘭絮絮叨叨說,吉人自有天相,你要相信世界上力量最強大的中情局絕對有把握抓住幾個毛賊,再說有國安部聞風而動,那怎麼說也是雙保險。霍姆斯是韓中華的養父,怎麼會傷害他呢?再說霍姆斯是哈佛商學院的大學生,不會喪心病狂的。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韓寶來背過身去,不理會她,一會兒鼾然大作,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睡著了。紫蘭不忍心弄醒她,再說她有孕在身,也無法滿足他。她偏貓進他懷中,臉貼著臉睡,因為這是她夢寐以求的相擁而睡,她隻願一輩子貓在韓寶來懷裏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