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沙施展開拳腳,韓寶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木沙親手處死的男人估計有三位數了。她緊閉雙眼,咬緊牙關,緊閉雙唇,怎麼也撬不開。可是,女人的防備,好像蚌殼精的防備,遲早要給撬開硬貝殼。韓寶來鬼笑了一下,像剝筍殼一般,把她剝得光光的。
韓寶來伏在她耳畔沒懷好意地說:“別裝了,你濕得一塌糊塗了。”
“不行!我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殺了我的哥哥!”
“誰是你哥哥?”
“青麵獸木爾薩啊?”韓寶來看她語氣軟了,抬起眼,眼波相當撩人。
“青麵獸?我知道,臉上有塊胎記的家夥,是一個重要頭目,沒有擊斃啊,當時打中腹部,血流了不少;他還有生命體征,我們的人將他抬上了醫護急救車,不是致命傷,絕對死不了。我親自指揮搶救傷員的,對嫌疑犯也要本著人道主義進行救治的嘛。”
“你騙人。”木沙淌淚了,“沒有我哥哥,我的地位會一天不如一天。我阿爸老了,我男人,你都看到了,他雖然是執政官,可是一個缺乏王者之氣的領袖,他也是靠家族勢力當權的。給人感覺他是一個穩重有餘,智勇不足的人。不過,他好歹是我阿爸的追隨者,絕對效忠我阿爸,跟我阿爸出生入死多年,也是我阿爸一手提拔起來的接班人,絕對不會背叛我。所以嘛,我也不想背叛他,你別搞我行不行?”
木沙嘴巴這樣說,但沒有一點抽身走,或穿上衣服斷了他的念頭的意思。韓寶來頭枕著“波濤”,很享受地問:“你怎麼知道你哥哥陣亡了?”
“我們的人看到他中槍倒下,否則他怎麼會逃不掉?”木沙也不肯定,有點相信韓寶來的話。她話鋒一轉:“木爾薩如果活著,你能不能幫我救出他來?”
“這筆生意可以做。”韓寶來滿口答應她,“看你拿什麼跟我交易了?我可是一個生意人哦。”
“我送一個侍女給你玩,好不好?”木沙是言不由衷。
“你也太少看我韓寶來了吧?”韓寶來故意放開她,“算了。跟你鬧著玩的。我不汙你清白了。說吧。你來找我有什麼急事要辦?不是救你哥哥那麼簡單吧?”
“我想放了你——”木沙紅著臉說,“但有一個前提,你要答應我,敦促貴國政府向緬政府當局施壓,要求他們無條件停火,雙方重新回到談判桌上。由貴國政府主持公道,我們願意加入緬甸聯邦政府,支持全民普選。你上次不是召開了多邊談判嗎?我們覺得上次的談判,是一個建設性的解決問題的策略,實施得非常成功。我們願意像獨山子政府,擁護聯邦政府,擁有相對的自治權。”
“你還是殺了我吧。”韓寶來引著脖子受戮。
“韓寶來!別給你臉不要臉!你別以為我不能殺你,喪命在我槍下的冤死鬼,不差你一個!”
“傻瓜,不是我不幫你,是我幫不了你。我怎麼能左右我國政府呢?你以為我是誰啊?我隻是一個湘南偏遠的一個地級市市長。仙子,我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你以為像你們克欽邦,一聲令下,膽敢不遵從者一槍斃了。我國的大政方針,不會因為我一個人而走樣的。”
“那你是見死不救嘍?”木沙臉上浮起氣急敗壞的冷笑,“韓寶來,實話告訴你,我們扣押了貴國在伊洛瓦底江建密鬆湖電站的五百名施工技術人員。五百名施工技術人員,再加上你,就不能換來貴國的一次調停?還有,我可以給你一次——”
木沙不勝嬌羞,眼光畏縮,說話隱晦;韓寶來卻視她為虎了:“木沙,這是政治,政治不能拿來做交易。小生實難從命。”
“你打個電話試試嗎?”木沙蛇一般纏繞他,把她自己的手機給他打;韓寶來一手奪過來,逗她:“哇,最新版智能手機,給我了。”
木沙眼波電力四射,嬌滴滴地說道:“你救我哥,妾身都是你的,何況一部手機。”
“我試試。”韓寶來將電話直接打給公安處長廖若晨;廖若晨接到這電話,一定緊張了一陣。因為這電話是緬甸打來的,他現在奉命突審抓獲的緬甸籍走毒分子,公安部、國安部聯合辦案,抽調精英組成專案組,有電話從緬甸打來,廖若晨作為專案組成員,他不敢擅作主張,他拿著電話趕緊往組長辦公室跑。組長是國安部國際刑警司鄭錚司長。
鄭錚示意廖若晨自己接聽,他和專案組副組長公安部行動一處處長杜瓊生,省公安廳廳長長鄧樂軍正在商討案情,正苦於他們手中掌握的線索有限,廖若晨接到這個來自緬甸的陌生電話,當然引起他們的神經高度緊張了。
廖若晨故意對著電話冷咳了一聲:“喂,你是哪裏?”
韓寶來在電話那頭笑了,廖若晨脫口而出:“韓寶來市長!是你!你在哪裏?我們的神經繃得緊緊地,再沒有你的消息,我們專案組可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