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寶來打起十二分精神:“我告訴你們,我們要學項羽,現在是釜底抽薪。我們隻有橫下一條心,奮勇向前,前麵才有我們想要的美味佳肴。說什麼沒有用。現在趕路吧。”
韓寶來帶頭往前走,他揮舞著砍刀砍出一條路,大夥衝他罵罵咧咧跟著向前走。茫茫霧海之中,霧氣很重,一會兒他們身上濕漉漉的,好在他們穿的是可以防潮的納米材料登山服,可以放下帽子,拉起眼罩,還可以戴上空氣清新麵罩,差不多可以與環境隔絕了。這些人看起來更像生化戰士。
夫人說的是對的,山上很多困難,難以預期。韓寶來賭氣走在最前麵下了高坡,看上去他們來到了一塊草甸子,眼前頓時明朗了許多,陳桂山、曾青山、伍敬堯、孟燕雲緊跟著他,後麵的女人本來跟在後麵。眼前草翠花香,不像是嚴冬,空氣也很清新,大約這裏是山穀壩子,當地人習慣把山穀平地叫壩子。
韓寶來還沒來得及往前邁步,沒想到李佳敏、木沙、李雨欣、梁曉菁、杜芊芊以為苦盡甘來,搶到韓寶來麵前,想學著小鹿在草地上撒撒野。李佳敏衝在最前麵,她第一個飛身衝下去,後麵是木沙,李佳敏一聲驚叫,她一腳踏在青草上,第一腳還是泥水四濺,第二腳踏下去,她就陷入了泥潭。木沙收腳不住跟著跳過去,她在李佳敏身邊一尺遠陷入泥潭,可能她們穿的是光滑的麵料,下陷的速度特別快,一會兒水漫到了小腹,越掙紮下陷越快,驚得她倆連聲呼救。
人命關天,韓寶來沒想那麼多,也來不及多思量,他一個飛身魚躍,像四肢展平在水草之上,人沒有下陷,他出手如電,一手抓住李佳敏,另一手拽住木沙,他這一個動作,讓他仰八叉撲在水草上,反而難以下陷。要不是韓寶來出手快,很快就要沒及頭頂。韓寶來雖然用力拉住她倆,但無法將她倆從深陷的泥潭拉出來。
嚇得驚慌失措的李雨欣和梁曉菁一時懵了,還是韓寶來急中生智:“還愣著幹什麼?找繩索拉我們上來!”
陳桂山他們本想讓韓寶來跟他的女人浪漫一下,他們落在了後麵。沒想到馬上出事了,他們趕緊找來攀登繩,韓寶來雙手不空,哪隻手都騰挪不出來,李佳敏和木沙都用雙手拽住韓寶來一隻手,曾青山幾個滾打過去,將繩子套住三人,上麵的人像拔河比賽一般將他們三個拉上來。拉上來,人人裹滿淤泥,好在是納米材料,很好衝洗幹淨。
原來,這一大片是湖區沼澤濕地,估計到枯水季節就長滿了青草,根本不是什麼草地。韓寶來看一看導航儀,還非得趟過這片湖沼。聰明人是難不倒的,他們馬上砍來竹子,紮成竹筏;竹筏是不可能陷進泥潭裏。問題是,沒有浮起筏子的水麵,他們隻能撐著竹筏從濕草上滑行,速度相當的緩慢。
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讓韓寶來打前鋒了,陳桂山等五人撐在最前麵,他們用竹篙撐著竹筏從水草上滑過;筏子將水草碾壓下去,開辟出一條通道。撐了一兩千米,他們歡叫起來:“有水!有水!”
竹筏下了水,有水的浮力,撐起來,那是“輕舟已過萬重山”的感覺,看著周圍半人高的莎草從他們肩邊擦過,狗尾巴粗的葦絮從她們臉上拂過,有時候還有魚躍出水麵,可能這些魚也從來沒有見過人。有的魚還往竹筏上蹦達。陳桂山心情大爽,他撐著竹筏走在最前麵。他可是撐筏高手,恨不得馬上到了岸的盡頭。前麵似乎有一棵棕樹橫橫臥在水麵,陳桂山想試試能不能從棕樹上撐過去,於是他下意識向棕樹點了一篙子,這一竹篙下去可不打緊,那是一條巨型水蚺,水蚺負痛,它就發起性來,一個翻滾調整身體位置,猛地向竹筏奔襲過來。陳桂山給突發情況驚了一大跳,但他畢竟久戰沙場,他飛起竹篙對著像魚雷奔襲過來的水蚺頭,就是一個力劈華山,這一擊足有幾百斤大力,“嘭”地一聲,劈了一個正著,可惜劈在水蚺的脊梁上,竹篙都給震碎成了鄉下攆雞的響嘰把。陳桂山一劈得手,想再打它一扛。可是水蚺負痛,就在水中滾翻起來。
此時,曾青山趕過來幫他,在危急關頭,兄弟們沒有退縮,還是奮勇當先,他揮動竹篙猛擊。伍敬堯雖然氣力不濟,但他掏槍的速度相當快,而且是一支便攜式M36衝鋒槍,對著它“噠噠”打了一梭子,這一梭子打得水蚺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水草,滾翻了一陣,不動彈了。驚得一群女人胸口卟卟直跳。
這條水蚺不比那條巨蜥蜴輕,他們幾個男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它拖上了岸,量一量有三十六英尺長,他們用野戰匕首剖開它的腹部,掏出內髒,剝掉外皮——血腥味再一次把討厭的猛禽蒼鷹、白頭雕,食腐動物禿鷲、烏鴉引了過來。空中千百隻猛禽在盤旋,“呀呀”怪叫,向他們索食。凶猛的蒼鷹冒著給斬殺的危險,俯衝下來啄食,虧了韓寶來先將內髒喂它,可這一喂不得了。慌得韓寶來衝大夥喊叫:“快跑!危險!不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