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堂高掛著一幅國畫,這是由國畫大師李苦禪先生畫的一幅《大糧倉》。東北當年也是重要的糧食基地,開墾北大荒曾經是一個時代的最強音,讓北大荒成為了祖國的大糧倉。現在的東北大米行銷大江南北,與南方水稻並駕齊驅;東北的小麥、玉米、大豆的產量也是名列前茅。
中心會場采用圓桌會議,加輻射狀列席會議。韓寶來第一次在東北露麵,認識他的人不算多,這麼年輕的一個四眼怎麼坐圓桌?怎麼昂昂然陪總理坐下,共同主持會議?要知道這裏還有一位副總理,好幾位部長、三位省委書記,三省長,還有沈陽軍區司令員和政委。認識韓寶來的人小聲耳語:“韓寶來。紅角。”
會議還是由發改委主任屈武子主持,他談了中央對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的一些政策利好。然後,分別由三位省長彙報工作,他們先談當前的經濟形勢,然後談他們遠景規劃和目前取得的階段性成果,最後談了下一步的工作重心。會場所有的人都在記,包括總理本人也不時低頭唰唰記上幾筆。韓寶來先是玩手機,後來是玩電腦。年輕人一點坐性都沒有,少年得誌,在旁人眼裏,他是飛揚跋扈,但他權高威重,現在紅得發紫,誰敢責難他?
等三位省長彙報結束,時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總理環顧左右,麵色凝重:“我認真聽取了各位的經濟工作報告,老大哥遼寧省,扯娘腳蓋爺被,還蓋不到,對吧?一千多家大中型國有企業麵臨全麵虧損,靠投資新興產業勉強維持現狀。吉林省拉大鋸,為國有企業輸血,煥發出新的生機,還有骨氣。黑江省放大炮,響應黨中央號召,力爭在五年內讓所有國有企業扭虧為盈。我看五年內,不雪崩就是好事情。同誌們,該是談問題的時候了,現在不是拿目前取得的一點小成績騙自己,騙不了的,這三天來,我調研了三個省的大型骨幹國有企業,情況不容樂觀。這真叫做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就像這老天爺下的雪,雪往東北下;雨往長江下。國內外的投資,雲集長三角、珠三角地區,再加上環渤海灣地區,東北三省徒有羨魚情。針對目前複雜的政治形勢,國務院即日起成立東北三省老工業基地發展委員會,我擔任主任,韓寶來同誌任副主任,組長包括三省一二把手、沈陽軍區一二把手,組員包括今天到會的各市一二把手。下麵請韓寶來同誌,給我們一個工作的大致方向。”
掌聲還是很火爆的,說明各級領導對韓寶來還是期待很大的,他隔著門縫吹喇叭,名聲在外了。韓寶來就打開投影儀,把他的環境保護數字監控係統軟件講解一遍,下麵的人說,這套係統不是已經投入運行了嗎?韓寶來不慌不忙打出第二套係統,就是瀟湘市的政府信息監控數字化考核係統網,他用男中音純正的聲音說:“因為臨時接到任命,我還沒有來得及做出東北三省老工業基地發展委員會數字監控係統來,但我跟總理商談的大致方向是分三步走:第一步,大力推動政府信息監控數字化考核係統網,摸清底子,知道各地方發展的潛力在哪裏。第二步,該扶持的扶持,不該扶持的,開始轉崗。通過整合、並購等方式,成立企業股份集團公司,重點扶持綠色產業,比如養驢集團、養鹿集團、養熊集團、人參開發集團、貂養殖集團、藥業集團、旅遊集團全整合出來,工人拿到了買斷的錢,馬上可以入股,當股東,還可以參與公司內部運作,何樂而不為?第三步,搞幾次大型活動,將天下食客雲集在這裏。有了人氣,招商引資,不用你費勁,不請自來。你還可以設立門檻,一些高能耗、資源消耗型企業,完成可以擋在門檻外。同誌們,不要前怕狼後怕虎,隻要敢放手一搏,一定會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這三大戰役打下來,我保證各位扭虧為盈的戰略目標順利實現,你要是懷著靠招商此資來解決問題,而不先解決自身問題,可能是緣木求魚。”
總理接下來發話:“有問題現在可以向韓寶來同誌發問。”
遼寧省委書記李長江首先發問:“韓部長,我們老工業基地這塊牌子不保了嗎?”
“有一句話,拿冠軍容易,保冠軍難。現在把冠軍讓出去,這是為日後拿冠軍做準備。你現在保下去,攤子太大,虧損麵太大,企業負債太大,政府、銀行、企業為債務而煩惱,還不如快刀斬亂麻。總理說,壯士當有斷腕的精神。我們轉軌越快,效益越快。思想不解放,還背著沉重的包袱,打不好三大戰役的。”
總理補充了一句:“對,就要發揚打遼沈戰役的精神,全民動員,但安置不要出現問題。隻要搞好綠色產業、生態建設,我相信,所有員工不是為砸了鐵飯碗而痛心,而是為拿到股份而興高采烈。瀟湘市就是這麼幹的,你們有時間可以組織經貿團到瀟湘市取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