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記者,你是央視名記,你算得上一個有野心的女子嘍?”韓寶來有年輕人的挑釁意味。
“我算。”於鳳霞是老於世故的,年齡比韓寶來要少兩歲,但雛鳳清於老鳳聲,她是華夏傳媒大學的高材生,曾參加過新加坡華語國際辯論賽,她作為主辯手思如泉湧,出語不凡,讓對手相形見拙,顯示了非凡的辯才,她們團隊一路過關斬將,最後奪取桂冠,她知道如何回擊韓寶來,笑容可掬地反問他,“韓部長,你是批評我,還是表揚我呢?我是固守傳統,還是走向更開放的大時代呢?”
總理側麵看著韓寶來,知道韓寶來遇到強敵了,其它的前輩的目光也聚焦韓寶來臉上,韓寶來振作雄風:“我聽於大記者言辭之中,大有藐視走出銀川的女人之意,我不敢苟同。她們有勇氣走出銀川,我當然認為是一種開放的胸懷,這是一種值得鼓勵的開放和搞活,對不對?當然,我在於記者身上看到了這種開放和搞活。不過,你不能自己開放搞活了,不允許別人開放搞活吧?”
韓寶來言辭之犀利,大有須眉不讓巾幗,讓在座的前輩啞然失笑;於鳳霞淡然一笑:“韓部長,我可以坦白地告訴你,我不認為我離開了銀川,離開了生我養我的寧夏,我做的節目,我今天之所以受張誌剛書記之邀,與各位首長同機,這是一份崇高的榮譽,我是這麼認為的。我之所以能得到這份崇高的榮譽,其實我是報道宣傳寧夏出了名的,我是托寧夏的福。我一出道,就跑到寧夏,我用鏡頭拚命地拍,懷著對寧夏的感情,我拚命地去讚美她。我今天小有名氣,不是靠我的顏值,是靠我對寧夏這份濃濃的血肉之情,這種厚重感的人文感,獲得了億萬觀眾的追捧。”
韓寶來帶頭鼓掌,他一番刺激性的話語竟然激出了於鳳霞感人肺腑的話。王學兵怕兩人火星撞地球,來一個激情碰撞,怕最後“走火入魔”,無法收拾,忙說:“我認為,好漢不提當年勇。再說,我們是說銀川女人,不許偏題,不許搞人身攻擊。”這話明顯是各打八百梆子。王學兵平時說話,字斟句酌,他用“人身攻擊”,這本來是大詞小用,可是會讓人誤導啊,韓寶來怎麼人身攻擊一個美女記者?這如果讓人這麼一牽強附會,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好在於鳳霞接過了話茬,深情地說:“現在的我常常在地圖上看寧夏,我覺得它就像伸開五指後在地圖上畫下的一個不規則的圓圈,但卻是那樣精致和漂亮,這也使我常常把自己在地圖上的這種奇怪的感覺濃縮在寧夏女人的身上,我把她們看得像一個圓一樣的飽滿和精致。精致的寧夏女人以她平原地區的開闊胸懷,讓你能夠感覺到她的藍天白雲、草地河流。她們的眼睛就是明媚的太陽或者月亮,而她的臉龐就像銀川的天空一樣,讓你感覺到的是明亮和潔淨。她們坐在你的對麵打量著你,能用她們的明亮和潔淨把你打量個透,甚至你的頭發如果亂了,她們會不經意地伸手幫你弄整齊它,讓你感覺在銀川這樣一個小地方的溫暖,你甚至會因為在她抬胳膊的那一瞬間把銀川當成你的家,甚至是家裏的客廳,而她就是你的姐妹。舉手投足的溫柔顯現出的是寧夏女人持家的本領。在我們銀川,我無一例外地發現,幾乎是所有的女人都能把自己的家操持得很好,她喜歡買各種各樣的小零碎東西,更喜歡把一元錢分成毛毛錢花好幾次。這樣的女人實在,這樣的女人溫暖,她們不會大聲地指責你什麼,她們總用自己溫柔的力量感動著你。人們都說這是銀川的治安好,但我更多地把這種良好的治安歸功於這裏的女人,在這個安靜夜晚的路燈下,我感到銀川夜幕的溫柔。城市睡了,但街上的燈亮著,溫情和溫馨就在那燈光下。銀川的女人就是這樣,很多的人精心地經營著這小城裏的一個家,家家溫暖、多情,銀川因此寧靜。但這並不是寧夏女人的全部,我沒想到的大家去想好了。”
韓寶來聽到這些話,於鳳霞像是在做節目,深情款款的話語,讓他全身起雞皮疙瘩,他眼裏揚起輕浮的光彩:“是吧,我說的沒錯吧,銀川的治安好,全靠女人的柔情,對吧?”
“對啊,銀川男人不到外麵拈花惹草啊,你是不是該學一學?”王學兵副總理借機敲打他。
“我已經在學了,王爺爺,你沒看到嗎?我連手機也不玩了,虛心請教。”韓寶來擠弄著桃花眼,讓後麵的幾位爺爺再次大笑起來。
於鳳霞白了韓寶來一眼:“銀川女人也愛玩啊,銀川地方雖小卻如五髒俱全的麻雀,什麼都有。北京時髦保齡球,銀川就會建個‘天威保齡球館’;上海風靡遊泳館,銀川馬上跟著來;廣東人要吃鮑魚海鮮,銀川就會有富臨大酒店——任何一個場所裏都會有女人。跳國標的練芭蕾的學英語的畫油畫的做美容的暴走的當驢友爬雪山的——天下沒有什麼事是當今銀川女人不參與的。銀川女人生就一種落落大方的氣質,身體健康,興致勃勃,非常自信也非常自得。可能外邊的人會覺得銀川人土老冒,可銀川人,尤其是銀川女人卻頗以自己生於首府而驕傲哩!她們根深蒂固看不起‘西海固’看不起‘鄉巴佬’,即使她們去北京去上海去任何地方,憑著自己的美麗自信絲毫不感到低人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