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青峰射下來的一道青光,點燃了小半個村子。幾座茅草屋被點燃,地上躺著些許的屍體,有重傷昏迷,但更多的卻是被燒死的。屍體周圍,繞著村落裏的村民,一個個滿臉悲憤與無奈。想來這種事情,已然不是第一次發生了。這些個村民,站立良久,見青光沒有再射下來,便開始收拾起地上的屍體,搶救病殘了。
常子健到來時,所見到的,便是如此一副場景。他心底不免心傷,好端端的數十條命,卻就這麼沒了。相對於昔日葬身夜落星辰訣的數百魔道宵小,這些人卻沒有作惡,老天也忒的不公平,竟然叫他們死的死,傷的傷,這便是天道慈悲麼?常子健心底突然對天道產生一絲不屑。
紫虛卻在這時說道:“老天本來就不慈悲,它隻是一視同仁罷了。”
常子健聽聞此言,心底更是不屑,反駁道:“好一個一視同仁?那麼那些邪惡之徒,作惡多端,也沒見老天管過。”
“切,老天憑什麼去管?不論正邪,都是天道的一部分。殺幾個人,都是小事。弱肉強食,本就是天道法則。你若是不信,有種你小子去讓江河決堤,生靈塗炭,你看它老天管是不管?”紫虛不以為然,用不屑一顧的語氣,對常子健回道。
紫虛此言,卻是叫常子健愣住了。
“天道是天道,所謂的天道就是天地法則。你可別跟那些虛偽,讓人惡心的仙人扯在一起啊!老子不多說了,要睡了。估計待會還有一場大戰!”紫虛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常子健覺得今日紫虛不正常,再聯想到紫虛感覺到這山中有妖孽,越發覺得可疑。莫非,這紫虛知道寫什麼內幕?當下他便問道:“老龍頭,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內幕?快說來與我聽,否則我扭頭就走,管也不管。”
“切,你若是走便走,幹老子屁事啊,睡覺睡覺。”紫虛說完,再也不發一言。常子健心下無奈,對紫虛又無可奈何。雖然紫虛不說,但今日撞見這事,要是不管,常子健於心不忍,寢食難安。當下,他正了正背後的浩然神劍,緩步步入了村內。
因為常子健有意收斂聲息,直到走到近處,他才被村民發現。一幹村民,俱是詫異的向著常子健看來。但見常子健白衣偏偏,一身出奇,生的俊朗,背負仙劍,氣宇不凡,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沒準便是隱居深山的那般世外劍仙。
當下,一個老頭走到常子健麵前,作揖道:“小老兒是這鬼隱村的村長丁四,敢問小哥可是那世外的仙人?”
常子健忙還禮說道:“在下是山河劍派弟子,今日外出辦事,途經此地,聞得此山中有妖氣。想來定是有妖孽作亂,剛想來此一探究竟,卻見那妖孽發難了。因為路途較遠,我一時趕不過來,無法挽救諸位死去的親友,實在是抱歉,還望贖罪!”
丁四見常子健固然年輕,但講話不亢不卑,中氣十足,心裏更是斷定,常子健不是普通人。山河劍派,他一屆村人,又怎麼會知道?但他年輕時,曾經見過一個來自東海的劍俠。那劍俠十分厲害,可以禦劍飛天,踏空而行。那劍俠也是一襲白衣,卻是來自東海。想到此,他便問道:“敢問小哥可是來自那東海?”
常子健微微一怔,卻是不了這老兒有如此見識。當下他謙遜說道:“沒錯,在下便是來自東海。”
丁四臉色一喜,心知有門。他當頭便拜,然後高呼道:“請仙長救助本村,到那鬼陰山斬妖伏魔。我鬼隱村上下百餘口人,必將對仙長感恩戴德,建造廟宇,以為供奉。”
丁四因為早年閱曆頗為豐厚,對村人也是極為和藹,所以在村子裏德高望重,很受尊敬與信任。雖然眾村人,對丁四對常子健這毛頭小兒行如此大禮很是不解。但既然村長說了,這小兒是仙長,那便是仙長。想來那神仙,都是返老還童,與天地同受。別看常子健看似年輕,或許已經幾百歲也說不定。
如此一想,村民們自然更是不敢怠慢,紛紛要上來見禮。
常子健初出茅廬,哪裏見過這個,忙要托起丁四,卻不料丁四死活不起,還說道:“請仙長出手相助啊!”
“請仙長出手相助!”一幹村民,紛紛跪拜,高聲行禮哀求道。
常子健心底莫名的一陣慌亂。想常子健麵對鬼甲子如此高手,都未嚐驚慌失措。而此時,麵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卻是心底莫名的慌亂,當真是叫人不解。被人當成神仙的感覺,果然不怎麼好受。常子健本欲辯駁一下,卻又擔心被人看輕。他來此本就是為了斬妖伏魔的,既然他們要將自己當成仙人,那麼解釋也未必有用。如此的話,便順勢下坡,隨便他們怎麼稱呼吧。
常子健生怕丁四一個不留神,那幹巴瘦的身體會突然崩潰,忙說道:“在下此來,便是為了那妖孽。所以諸位相親快快請起,我馬上便上那鬼陰山,同那蛟龍一決雌雄,一定為諸位相親討回一個公道。”
丁四聞言,麵色大喜,方才施施然的站起來。他滿臉感激的握住常子健的手,然後高高舉起道:“太好了,我們鬼隱村有救啦,有救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