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健答應金尋者之後,當下也不遲疑,跟阿牛協商好,跟穀月軒打了一個招呼,便出發了。出了月軒閣,再出渤海城,一路西行。
三個人的腳步很快,沒用多久,便順著管道,來到了林家堡。
林家堡乃是武林世家,林氏家族駐地。此地乃是渤海州通往山東州行商的必經之路,故此商業上,頗為繁榮,人煙鼎沸。隻是,因為那蛇患的原因,叫常子健三個人,臨近十裏,愣是沒有見到一個商人,尋常百姓,也是沒有。
由此可見,蛇患之嚴重,也難怪金尋者,會請常子健出馬了。
又走了幾裏路,總算是見到了一個老農。老農年紀很大,家裏隻有他一個人。伴隨他的,是一片荒地,以及一間破爛不堪的房屋。
常子健客氣的問道:“老人家,你可知,為何這官道上,行人如此少麼?”
老農瘦骨嶙峋,眼神有些空洞。他並沒有立即答話,而是佇立良久,方才不甘、痛苦的回答道:“隻有我一個人了,我那兒子、兒媳,為了躲避蛇患,都跑了,因為帶著我累贅……嫌我累贅……”
常子健聽他提到蛇患,卻是不知,那蛇患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了。當下,常子健故作好奇的問道:“老人家,您剛才說什麼蛇患?要知道,如今天子治下,四海升平。平白無故的,老人家你可不要嚇唬人!”
老農被常子健一激,總算是回過神來。他見常子健一臉的不信,不由升起爭勝之心。也不知道,他是說真話,還是道聽途說,又或者真的是親身經曆。
老農一臉惶恐的說道:“那夜,我熟睡,我的兒子、兒媳棄我而去。半夜裏,我聽聞聲響,便醒了過來。醒來後,不見兒子和兒媳,我有些害怕,就出了門,四處尋找兒子和兒媳。想到蛇患的事情,心裏隱約覺得,兒子和兒子是逃命去了。
我雖然心底悲傷,卻也無奈。正待回家,卻見院子裏,站著一個人。仔細一看,不是我兒子,又是誰?我心底一喜,心道不該懷疑兒子。便叫了一聲,豈料我兒子不理我,我便又叫。我心裏升起一絲恐懼……”
說到這裏,老農明顯想起了什麼,他臉色蒼白,顫聲說道:“我就要走近,兒子卻是轉過身來……他……他……他已經不是人樣了,身體雖然完好無損,但是腦袋卻是麵容猙獰,須肉模糊,額頭……額頭赫然是一根蛇頭!那蛇頭張開大嘴,控製著兒子來咬我。我急中生智,搬起一塊石頭,將那蛇頭給砸爛了。”
說完這一席話,老農心底唏噓不已,滿頭大汗,看來是怕的不行了。
聽老農說的詳細,常子健心裏也是暗自心驚,卻是不知,天下還有這般奇物?當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沒想到,今天要遇到蛇人了。他看向金尋者和阿牛,見兩個人也是一臉沉思狀。
常子健當下,便跟老農告辭,並說他們是來對付妖孽的,會給他兒子報仇。
離開老農這裏,常子健問道:“金老哥,你可曾跟蛇人打過照麵?”
金尋者聞言,麵色慎重的點了點頭道:“若不是如此,我又怎會去找常小哥?沒錯,我已經跟他們打過照麵了。這些蛇人,渾身堅硬如鋼鐵。不過,我見到的,卻是沒有人頭,隻有蛇頭而已。蛇頭、人身。”
常子健微微一愣,金尋者見到的,跟老農描述的不同。但想來,老農見到的,應該是剛剛變成蛇人的家夥吧?否則,憑借老農,怎麼可能把蛇人敲死?
常子健看了看四周,思索道:“既然如此,為了一探虛實,我們不妨在此等到夜晚,再行前進,如何?”
金尋者和阿牛對視一眼,點點頭,覺得常子健說的有理。
阿牛道:“天下有如此邪乎的事,但饒是如此,今日我等也要斬妖除魔,還百姓一個公道!”
於是,三個人當下坐下來,閑聊起來。如此,一聊便是一天過去。夜幕降臨,太陽落下,星光漫天,月亮東升。
“呼”一陣陰風吹拂,叫人毛骨悚然。
月亮很大,如玉盤,高掛在天空。但是,這般的月亮,配合如此夜色,卻顯得有些森然。但常子健三個人,卻都不是凡人,故此對此並無懼怕。
三個人小心謹慎的前行,以防不測。
常子健道:“卻是不知,那林家堡,還有沒有活人了!”
金尋者道:“有的,我便是從林家堡撤離的。林堡主和林家二小姐都相安無事。隻是,卻是不見林家大小姐。當時,那群蛇人,還沒有攻入林家堡內部,所以我才能撤離。出來後,才於蛇人交手,我對付不了。但是那種蛇人,有好幾隻,想來還有更厲害的存在。”
常子健暗自咂舌,看來此行,應該比較凶險了。但常子健曆經大風大難,這點事情,自然是不會退縮。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右手捏了劍訣,以防不測,好用星隕劍招呼過去。
阿牛也是將手,扣在了劍柄上。金尋者,同樣握住了刀柄,以防突然而來的危機。
三個人又走了幾步,突的都是靈訣,生出警兆。隻是,四周空空如也,卻是沒有敵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