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沿著官道一路向西,因為事情緊急,便馬不停蹄地趕路。
不過一路顛簸,都沒影響到哈紮慎的心情,馬車裏不時傳來一陣陣地鶯歌燕語。可見,那幾個異域美人讓他多麼的著迷。
藍依月皺皺眉,那畢竟是他的生父啊!再怎麼恨也不用這般放肆吧?不過,又不關自己什麼事。想到這兒,藍依月縮到被子裏,躺下睡覺。
白若晨有些歉疚地拍拍她的背,像小時候那樣哄她睡覺。
藍依月怔了一下,卻又甜甜的笑開,像是要到糖果的孩童,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白若晨拍了一會兒,看著她睡得很香,便走出車廂,與冷陽並排坐在車轅上。
“我與依月到登州下車。”白若晨看著前麵的馬車,密音傳到冷陽耳朵裏。
冷陽微微點了一下頭,示意他繼續。
“東方夢病了,皇上說大婚當前,不宜聲張。”
“登州以後的路,你要小心。特別是安哈峽那裏。”
冷陽點點頭,安哈峽是在安昰國與哈紮族的交界地帶,地勢險峻,適宜埋伏。雖然兩國都有重兵把守,但山高穀深,叢林密布,經常有來往的商人遭到暗算,被洗劫一空,更甚者命喪黃泉。
“你進去陪著依月吧。師父要她回莊,可能很長時間你看不到她了。”
聽到這兒,一直默默聽著沒有言語的冷陽震驚的抬起頭,看看白若晨,又扭頭看了車廂良久,最終還是扭回頭。“這兒人多嘴雜,我不想壞了她的名聲。”那樣,如果哪天她喜歡上了別人,人家不會嫌棄她。
“你沒跟她說過?”
“她還小,我怕她不懂。怕嚇到她,又怕她覺得我魯莽。”
白若晨不再說話。自己何嚐不是呢?正是因為在乎,正是因為愛,讓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們,畏首畏尾,瞻前顧後。
與此同時,剛下早朝的安灝急急忙忙趕到丞相府,雖然與禮不和,但他是皇上,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
看著床上依然緊閉雙眼的人兒,安灝恨不得是自己躺在那兒!他走到床前,輕輕執起放在被子外的手。
精明的東方琛趕忙默默揮退眾人,隨後自己也躡手躡腳的關上門出去了。
安灝恍若未覺,看著那雙瘦弱地無一絲光澤的手,心裏有如千萬隻螞蟻在抓。
“夢兒,你是因為不想嫁給朕才會昏迷不想醒來吧?”
“你怎麼這麼狠心呢?明知道我那般愛你!”“這是死罪知道嗎?”
“你是很篤定我不會殺你的是嗎?”
“是,我不舍得殺你,可是,你再不醒,我殺了所有的太醫!”
“對不起,夢兒,我不該嚇你。”
“朕一言九鼎!朕對天起誓!朕弱水三千,隻取你一瓢飲!為你,可以傾盡天下!”
恐嚇的,哀求的,溫柔的,誓言的,隻要你能醒來,隻願你快點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