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晨一路尾隨,跟著前麵那個青衣男子。那男子很是謹慎,腳程很快不說,還不時的左顧右盼。要不是在夜色的掩映下,饒是白若晨武功再高,也難保不被他發現。
那一次,擅闖監牢被皇上發現之後,白若晨又尋了一次機會,才從冷陽口中得知,將冷陽上奏的邊境異動的密報送回京城的正是此人,不知為何換成了與哈紮慎的密謀。
看著他鬼鬼祟祟地進了“風滿樓”,白若晨不由得地暗暗鬆了一口氣。
“風滿樓”是一眠花宿柳之地,當然,不同於一般的**,這裏麵的姑娘都是落魄的大家閨秀。背後的大掌櫃體諒那些千金小姐骨子裏的清高,所以,賣不賣身隨個人意願。是以,樓裏的姑娘都很感激。而且,此**也成了文人雅士尋找紅顏知己的鍾愛場所。
隻是,極少有人知道這是依月山莊的產業。白若晨在後院尋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閑閑地飲酒。不過半個時辰,就有小廝前來稟告說,蝶舞姑娘求見。
蝶舞是樓裏的管事,不僅負責樓裏的一切事務,還負責整理記錄所有姑娘們了解的任何有用的消息。“公子!您跟蹤的那男子叫江銅,與他約見的是一個中年男子,是大將軍府的總管。”蝶舞低垂著頭,聲音清冷。
“大將軍府?”白若晨以指叩桌,發出“噠噠”的聲音。
“哦,是現任將軍徐厚。曾是冷將軍的副將。”
白若晨叩桌的手指停頓了一下,眸光一亮。如此說來,此事應是徐厚一手策劃,隻因不甘居於人下。徐厚此人他見過,那時還小,看著冷陽時滿眼的崇拜與尊敬。卻不料,他崇拜的隻是冷陽大將軍的位置!
權力真的如此重要?可以將一個善良的人變得如此背信棄義!看來,有必要到軍營走一遭了。
白若晨回到“月影樓”,正準備與師父商量一下營救冷陽的事,卻看到一隻白鴿飛落他的肩膀。看到那封信後,白若晨瞬間飛離“月影樓”幾丈之外,連招呼都來不及打。
隻是,他永遠都不知道,他的離開,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軌跡。
已是凝露時節,哈紮與安昰國的戰爭因為秋天糧草的充盈而日趨激烈。新進將軍徐厚是武狀元,隻可惜終究是紙上談兵。
國土的喪失,士兵的減少,軍餉的冗費,民心的惶惶,皆隨著彌報和著奏折如山堆積在禦書房的書案上。
隻是,皇帝卻置若罔見,神色平靜地守在即將臨盆的東方夢身邊。幫她揉捏浮腫的腿腳,監督她的飲食,帶著她在禦花園散步,隻因禦醫曾言皇後體質瘦弱,不易生養。
“皇上,”禦花園裏東方夢披著厚厚地紫貂皮大髦,坐在鋪了厚厚棉墊的棉藤椅上,望著正在給她捏腳踝的男人,輕輕喚道,“可否給臣妾講個故事?”
安灝抬起頭,溫柔地看著她,將她身上的大髦緊了緊,“好。你想聽什麼?”
東方夢看著他,“我想聽父皇平定天下,收服外敵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