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來,我的內心一直受著良心的譴責,無時無刻不處在炙烈的煎熬之中,現在我終於鼓起勇氣,將這些罪惡在世人麵前揭‘露’。**上公開的內容我以自己的生命擔保,每一個字都是真實的,我現在已經站在省紀委的大‘門’前,我希望海城市政fǔ的能確保我家人的安全,事情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自己來承擔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同時也希望相關的人員能站出來,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署名是李正峰,身份當然就是天工集團的董事長‘私’人秘書。
謝國研將手裏的平板電腦輕輕的放在大班台上,深深的吸了口氣,又緩緩的吐出:“你下去吧,叫人來收拾一下辦公室,通知財務部‘門’封存所有的賬目,從現在開始,不允許任何人查看和更改賬目,再通知各部‘門’和分公司負責人,一切如常,無需慌張,好了,去辦吧。”
揮揮手,讓滿臉驚慌的劉秘書離開,謝國研拉開大班台側麵的一個‘抽’屜,裏麵有一台形狀奇特的電腦,這是一台控製著天工集團數據庫的核心控製台,輸入了熟悉的密碼,謝國研毫不猶豫的在銷毀數據的選項上點了下去,再次密碼確認之後,一個進度條開始緩緩的增長,天工集團所有的財務往來數據,都會隨著那個小小的進度條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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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李正峰看到**的時間是在上班之前,作為一個稱職的‘私’人秘書,幫助老板搜集信息是很重要的一環,所以,對與重要的國際國內大事,或者可能關係到集團瑣碎信息,都是他搜集的對象,**自然也是收集信息的一個重要的檢索渠道。
當他看到那份跟清單一樣的行賄記錄時,驚訝得連心跳都停止了半拍,看著那異常熟悉的條目,李正峰覺得一根無形的繩索正緩緩的在脖子上收緊,雙手不自覺的捂住自己的喉嚨,但是‘胸’部的憋悶根本就無法緩解。
李正峰努力的將自己從巨大的絕望中拉扯出來,因為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自己珍視的親人,為謝國研工作了多年的李正峰知道,謝家這回恐怕是不行了,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因為是天工的重要人物,必然會受到牽連,更可怕的是,這份清單,第一單行賄案,也正是自己為謝國研辦的第一件重要任務。
這個清單從何而來,或者是什麼人‘弄’出來現在李正峰已經無力追究了,關鍵是這個清單根本就是要將這個巨大的無法承受的黑鍋,牢牢的扣在自己的腦袋上,按照謝國研那種心狠手辣的行事手段,以及在海城黑白皆通的‘門’道,自己絕對會遭到慘烈的報複,甚至自己的親人也會遭殃,這是李正峰無法接受的結果。
思慮再三之後,李正峰匆匆的‘交’代了家人一聲,自己收拾了一些重要的東西,急匆匆的出‘門’去了。如果僅僅是一個人,他也許會選擇亡命天涯,但是他能想到的保全家人的唯一辦法,隻能依靠政fǔ和公眾的力量,既然有人希望自己來背黑鍋,那就不如大大方方的背上,成為了全國注目的公眾人物之後,他的家人才有了安全的保障。隻要在那之前,謝家沒有來得及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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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哥是被一通電話鈴聲驚醒的,‘迷’‘迷’糊糊一直做著各種噩夢的泉哥不情願的拿起電話,見是熟人的名字,無奈的按下了接通鍵。
“泉哥,不好了,謝家出事了!這回謝家可能不行了,事情鬧得太大了。”
沒等泉哥說話,胖子那熟悉的聲音已經以巨大的分貝數傳遞了過來,聲音中的急切和慌張,即使隔著遙遠的距離,仍然讓泉哥‘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謝,謝家?什麼?!出什麼事了,趕緊說清楚!!”
“謝家行賄政fǔ官員的清單,以及在市政和其他建築工程中偷工減料、以次充好等等事情,被公布在**上,現在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根據**上的能人分析,即使找不到證據,也可以通過對工程的複驗來查實,至於相關的官員,隻要上麵認真查,不可能查不出問題,要知道現在的官員,有幾個屁股是幹淨的?道上也有人風傳,有些跟謝家關係密切的家夥,已經在安排跑路的事情了,泉哥我看你們最好也做些打算,畢竟你們跟謝家的公子關係密切,泉哥,泉哥!你在聽麼?……”
泉哥失神的望著淩‘亂’的房間,想不到,一切都被昨天的那個家夥說中了,確實有人在對付謝家,至於是誰在對付謝家,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作為一個江湖‘混’‘混’,自然知道丟車保帥的道理,謝家的那點隱秘,他也從謝公子那裏多多少少的聽到過,謝家原來的大靠山,現在很可能已經變成了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