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笑並不需要用眼睛盯住他跟蹤的對象,因為他一直在鎖定著劉毅行,一般人被鎖定幾個小時基本上不會有問題,何況現在劉毅行處於潛能高度‘激’發狀態,‘精’神更加的亢奮,能被持續鎖定的時間也會更長。
意識鎖定能讓嚴笑對目標所在的位置有個大致的感應,所以他是坐著車子慢慢的找來的,不過他沒有直接跟進這個工業區,而是在馬路邊的一個小雜貨店那裏停了下來,買了瓶汽水,坐在小店‘門’口遮陽棚子下破舊的凳子上,一邊爽快的喝著冰鎮汽水,一邊擦著臉上的汗水,像一個休憩的過路人。
在那麼遠的距離上,嚴笑依然清晰的感受到劉毅行的不安和決心,老實說,能夠知曉別人的想法和感受,說不上好還是不好,但是作為一個惡念推銷員,隻能知道別人的惡意,怎麼也說不上是愉快的經曆吧?好在嚴笑一直都將這些看做自己成長所需的經驗值,踏踏實實的接收並且認真的思考了,別人的經曆,未必就不能幫助自己成長,這就是嚴笑能忍受住別人腦袋裏千奇百怪惡念的主要原因。
“竹青,能不能出來一下,我在203棟東邊,有點事想跟你說一下。”雖然盡力的想讓自己的語氣跟平時一樣,但是那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有幹澀發緊的嗓子,怎麼聽都覺得怪怪的,這又給劉毅行增添了新的擔憂。
“你今天的聲音怎麼回事?生病了?”
“沒,你趕快過來吧,有急事。”
“那……好吧,我這正忙著呢,真是的,等我十分鍾。”
“哦,好。”
掛掉電話,劉毅行大大的呼了口氣,用力的將身體靠在有些脫皮的牆壁上,也不顧牆壁上的髒東西沾了一身,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腰上的水果刀,手指猛地顫了一下。
…………………………………
聽到漸漸接近的腳步聲,劉毅行的心跳又開始加快,身子也開始酸酸脹脹的,似乎肢體的感覺已經開始變得遲鈍,甚至連視線都有些恍惚,劉毅行趕緊大口的深呼吸,努力的想著‘弄’不到錢的後果,剛才還有些靈驗的辦法,現在似乎也有些不足以應付場麵了。
文竹青見到劉毅行的時候大吃了一驚,劉毅行的身上似乎散發著某種東西,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卻讓文竹青感到一絲害怕。
劉毅行的臉很紅,眼睛裏布滿了粗壯的血絲,身體姿勢看上去很別扭很僵硬,但是又感覺很活躍,臉上的肌‘肉’有些扭曲,整個人就像是在崩潰的邊緣,文竹青有些怕怕的,別是這個家夥已經神經了吧。
見勢不妙的文竹青停住了腳步,慢慢的轉身想要離開,劉毅行見此,再猶豫下去一切都完了,狠狠的一咬牙,一伸手從腰上‘摸’出了水果刀,身體也猛地向前撲去,踉蹌著一把摟住文竹青的脖子,將右手的刀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文竹青耳邊傳來粗重急促的呼吸,脖子被猛地摟住,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想要掰開劉毅行的手臂,但是劉毅行的力量很大,或者說他基本上是屬於僵硬‘抽’筋的狀態,所以想要掰開他的手臂根本就不可能,相反,文竹青甚至有些窒息的感覺,心裏不由得怕極了,身上的力氣更加不濟了,這時他的眼角看到了劉毅行手裏的利刃,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順勢放棄了抵抗,心裏的恐懼猛地湧上來,一股‘尿’意也隨之而來。
“別…..別動,否…..否則我,殺,殺,殺了你!”劉毅行顫抖的話語,傳遞了他內心的緊張和慌‘亂’,這反倒拯救了即將將小便‘尿’在‘褲’子裏的文竹青,所謂地痞,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你一旦‘露’怯,他們就會趁勢而上,當你完全不害怕他們的時候,他們反倒退卻了。
劉毅行的慌張讓文竹青逐漸恢複的理智,雙手抓住劉毅行箍著自己脖子的手臂道:“你別用那大的緊,我快要憋死了。”
“哦,哦,你別‘亂’動,我,我真的殺了你。”劉毅行想要鬆鬆勁,但是發現自己的手臂似乎不大聽話,深吸了幾口氣,終於將手臂放鬆了一點,但是顫抖的右手卻已經將文竹青的脖子劃破了一層皮,刀口上滲出一絲血跡。
“好了,我不會‘亂’動的,我還不想死,你說說,你到底要幹什麼。”說開話了,文竹青的恐懼也越來越少,他明白了,劉毅行沒有瘋掉,並不是一定要殺了自己,似乎是有求而來,隻要他不是失去了理智,文竹青相信懦弱的劉毅行就沒有什麼可怕的。
“錢!我,我要錢!”劉毅行的嗓子跟被火燒過一樣,又緊又澀,發出的聲音像是刮擦金屬的感覺,難受極了。
“你早說啊!不就是為了錢麼,雖然我沒什麼錢,但是幾百一千的還是能借給你的。”
“閉嘴!”文竹青的話聽在劉毅行的耳朵裏,絕對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我雖然很笨,但是也知道我輸掉的錢是怎麼一回事,是你夥同那些賭場的家夥騙走了我的錢!!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