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不可思議地目光中,隻見那一個瘦削的身影,慢慢地跪挪到左邊的那座墓碑前。伸出的右手似猶豫似希望,堅定而遲緩——終於,那潔白無瑕的玉手觸摸到了墓碑!
碑體之上,隻有簡單的五個大字“皇甫軒之墓”!
眾人看不到的是,夜清華那凝視著這幾個字的眼睛,此時充滿了無盡的深情!
過往兩人經曆的一幕幕都清晰的浮現腦海。
似乎從青雲大比上那無聲的金針救命開始,這個人一下子就充斥在自己的生命中了。
夜深人靜時,那時而陰險奸詐又時而正義凜然樣貌總會不期然地出現在自己腦海,讓自己隻有通過拚命練劍來阻擋他的入夢!
自己身負血海深仇,大仇未報,隻能盡力將那朦朧的情愫壓下。以待將來!
可人算不如天算,誰也不會想到在他得到七派冠軍的當晚就遭遇了魔門的毒手!
想到這裏,夜清華那柔軟的手掌不由得一個字一個字地撫摸著“皇甫軒”三個字。滿眼的柔情似水,滿腔的思念如潮,滿臉的羞澀如蕾。
站在後麵的眾人好像是看到她正在溫柔地撫摸著愛人臉龐的模樣,動作是那麼輕柔,姿勢是那麼優雅,可這樣的畫麵印在人的腦海裏卻讓人感覺的隻有無盡的哀傷!
“哎,這個癡情的丫頭——”
淩紫薇看到夜清華如此,不禁想起自己又何嚐不是這樣。不過慶幸的是,自己的心上人就在身邊,而他的卻在天邊!
仿佛感受到淩紫薇的內心似的。在她看向蕭陽的時候,蕭陽也恰好看過來!
二人視線接觸。給彼此一個微笑。一種“你在,真好的踏實感”油然而生。
“想不到,夜師姐竟然這麼命苦——”
水玲瓏是一個感性的人。在看到夜清華的動作候,眼淚水便嘩嘩地止不住了!
“你——說——過——要——幫我——報仇的!”
隨著手指不停地觸摸那三個早刻入心扉地字,夜清華漸漸雙眼迷離,喃喃自語。
“你——說——過——的……”
“為——什——麼——要——拋下——我!”
“……”
眾人聽著夜清華那直白的思念與幽怨,不禁心生唏噓。暗自感歎造化弄人!
白煙嫋嫋的山頭上,一行人仿佛新植入的景色般或站,或蹲,或跪在那裏,從早上到天黑才三步一回頭地離去!
是的,他們正是要深夜離宗。借用夜色的掩護,甩掉那些別有用心的尾巴!
……
“問兄,你說我這麼做。是對還是錯?他日他們知道了真相會不會恨我?”
龍脊峰,洛晨住處。
洛晨看到年輕一代中的翹楚,已經離開宗門。轉身對著屋裏的那位說道,看似是在問他,他又何嚐不是在問自己的內心!
“嗬嗬,洛兄,這個問題你心中早已經有了答案,你之所以問我,隻不是想借我的答案給自己一個借口罷了!”
屋內人一番話說出來。洛晨不禁一陣搖頭苦笑。就知道這家夥不會老老實實地講的!當初下那個結論的是他,出那個主意得也是他現在事情我做了,他卻拍拍手,與他無關了!
“你呀!永遠是讓自己站在高處的那一個!”
“錯!”屋內人朗聲說道!
“糾正一下,你應該說是站在最高處的那一個!”
“嗬嗬!想不到堂堂的天機門門主也有如此風趣的一麵!”
“又錯!”
“再給你糾正一下,我這不是風趣,而是自信!”
邊說,屋內的人還甩了一下那飄逸的黑白分明的長發!
“嘔!你惡心到我了!”
“你!!好你個洛晨想當初你求我斷他二人生死的時候怎麼不是如此說話的。現在卸磨殺驢是吧!”
“你是驢麼?”洛晨捂著嘴笑道!
“呃!口語口語。我那不是比喻嘛!”
“那你就再幫我問一次天機,看看這大陸的太平還能維持多久吧?”
“不幫!堅決不幫!”
屋內人拒絕的幹脆!
“難道你就忍心看著這片大陸變得生靈塗炭,被魔門妖道所霸占麼?搞得民不聊生,天下大亂麼?”
洛晨說完這句話,發現屋內的白衣人直勾勾地看著他!
那眼神就像在看個笨蛋一樣!
媽的。這家夥竟敢用這種眼神看我。等他天機問完,我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哼!你頭一天做掌門麼?還是頭一天踏足這個社會?”
“這個天下,何時真正的太平過!?”
“你口口聲聲說,魔門要顛覆這個大陸,可事實果真如此麼?”
“不過。我倒覺得,如果在魔門的統治下,這個大陸能更安定的話。我不介意他們來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