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洵雙眼瞪得如銅鈴般,指著司空孤扛進來的大麻袋道:“這怎麼還會動?這裏邊裝著的,究竟是什麼?”
“證據。Ww WCOM”
司空孤點點頭便扯住那麻袋一頭的繩結,用力一拉,麻袋口便大開。
在眾人驚恐目光之下,一個滿臉血沫的腦袋鑽了出來。
“呀!”6洵尖銳的叫聲配上那張雄赳赳的麵龐,讓這件室內除司空孤外的一幹人更為驚慌失措。
楊朔六識敏銳,倒是現那麻袋裏裝著的人仍舊有呼吸,隻不過有血不停從他口中冒出,或許是因其被束縛於麻袋中的緣故,使這血流在麵上,使人乍一看上去便毛骨茸然。
6洵卻是一拍桌子,那茶盅被震得跌碎於地上,配合上他那極為尖銳的嗓子,這音波威力在司空孤看來,絲毫不遜於老頭子的獅吼功。
“司空孤!這……這是什麼東西!”
6洵顫顫巍巍的手指指向那個麻袋中露出的腦袋,整張臉變得猙獰起來。
司空孤仿佛早就料到6洵會如此失態一般,微笑自若,點頭答道:“這就是證據。”
6洵身旁的桌子又一次受到重擊,那聲調也依然高居不下:“什麼證據!你搬一個死人過來便是證據麼?”
“阿元……你怎麼把他……不,你是怎麼把他給……”
楊朔卻是看出了那人的身份,當即大驚失色,連詢問都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司空孤卻沒有搭理楊朔,低頭瞧了向那“死人”一眼,便拱手向6洵道:“6大人,是民失禮,未料得這個家夥會讓大人如此失態。”
言罷,又踹了那個“死人”一腳,才繼續道:“此人便是本案關鍵所在。”
6洵捂著心口,向身後對他使眼色的彪形大漢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懲戒司空孤,又盯著那個似是悠悠轉醒的“死人”看了片刻,這才現他身子仍在微微顫動,便搖搖頭:“孟元呐,你方才可嚇死咱家了,不過咱家也不是不通事理之人,你隻要將這個證據清楚,咱家便原諒你驚擾之罪,但若是不能出個所以然來……你也知道你會有什麼後果。”
言罷,6洵便盯著司空孤那張似乎永遠都掛著微笑的臉。若是尋常人,在這般逼視之下,恐怕早已戰戰兢兢,但司空孤卻不以為意,鎮定自若道:
“此人乃是昨日命案真凶,嫁禍予漕幫的罪魁禍——揚刀門門主金有德之子,金致信。”
司空孤眼神一瞬間變得極為銳利,語調中也帶著一絲凶狠,6洵聞言卻是笑道:“孟元呐,這凶手可不是張口就來的,否則我也可以你便是凶手,不是麼?”
司空孤點點頭,卻是拽過已悄悄躲在楊朔身後的那個漕幫幫眾,勁力一帶之下,那個漕幫幫眾竟是跪在地上,垂下腦袋。司空孤又一把抓起他的頭,將他腦袋按倒距離金致信麵龐不到半尺處,厲聲道:“這位‘漕幫’兄弟,你可認得此人?”
“不……不認得……”
那個左頰高高腫起的漕幫幫眾將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卻沒有將視線從那張血淋漓的麵龐上移開。
司空孤微微一笑:“果真不認得?”
“果真……不認得……”
司空孤卻往那幫眾耳下半寸處摸索著什麼,在摸索數息後,便停下手,在所有人駭然目光之中,那“麵皮”竟被司空孤硬生生地竭下來。
待司空孤那張麵皮完全揭開後,那幫眾便露出一張與方才全然不同的臉,那高高隆起的左頰也消退了許多,隻變得微微隆起。
未等司空孤介紹那人身份,楊朔便已失聲驚道:“魯鬆?”
這個人,分明是最為金有德器重的弟子,揚刀門門中新生代領頭人——魯鬆。
司空孤將手中那張麵皮遞給楊朔,楊朔接過來一看,卻現這是一張極為精巧的人皮麵具,再看向那張臉,在麵具連接皮膚處竟也滲出血珠,不由得想道:“這……這麵具竟然是縫上去的?”
此時魯鬆卻是惡狠狠地盯著司空孤,似乎恨不得將司空孤生吞活剝。
見到這一番撕人皮麵具的新奇景象後,6洵心中怒火已是消退大半,當即端起桌上侍女端上來的新茶,抿了一口後問道:“此人是誰?”
“此人便是揚刀門弟子魯鬆,大人,這樁案子便是昨日魯鬆與金致信二人聯手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