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表情很不錯呢。 Ww W COM”
看著張溫文那張扭曲的臉,司空孤心中終於有了一絲快感。
若是張溫文不為所動,隻是冷冷回應,那麼自己大約隻會悵然若失吧?畢竟這就不在自己算計之內了。
揚州這一局棋早已布好,從那日以密信約李舟相見明月樓時,司空孤便開始落子。他手中真正可用棋子不過三枚,兩枚在揚州,一枚在開封。
“想來,周五那邊也應該成事了吧?畢竟他是老頭子留下這三人當中最厲害的一個。”
張溫文身子開始顫抖,一對嘴唇也在微微打顫,但司空孤十分清楚,以張溫文那淺薄的內力,根本沒有辦法衝破被封住的穴道。
三月廿七,夜,東京,柳府。
此時開封城中正下著薄薄細雨,這春雨貴如油,便是大宋都城也逃不過這俗語,隻是今年這春雨來得太少,除卻轉暖時那一場外,現在這一場未免有些遲。
一個膚白皮嫩,宛若仙子般的人正背手立在簷下,一個眯眼鎖眉的中年雅士坐在屋內長椅上,二人已默默無言好一陣子。
這雨越下越大,幾點泥星子甚至都從廊外濺到了那仙子的鞋襪上。那仙子又抬高腦袋,在燭火中露出極為明顯的喉結,讓在一旁不斷打量著他的婢女突然“呀”了一聲。
這一聲倒是將兩個沉思中的人喚回現世,那仙子般模樣的俊俏郎君正是周五,他雖已年逾三十,卻肌膚如雪似玉,乍一看上去與二八神女並無差別。那個持燈少女方才也看著這容貌入了迷,卻又忽見那如同鮮嫩雞頭肉般的喉管處竟長了一個男子才有的東西,也難怪她失聲打破這被春雨籠罩下的平靜。
周五朝她微微一笑,便又轉身回到屋內,將那扇大開的房門合緊。
“原來他是個男子,我還道老爺從哪兒尋到這麼一個尤物呢,他們緊閉房門,話聲又那麼,其中必有古怪,我要不要向夫人稟報呢?”
正當門外婢女腦海中仍念著周五那豔絕人間的外貌時,門內那位雅客睜開了雙眼。
“你們考慮得如何?”
周五的聲音極為輕柔,若司空孤清澈響亮的音色是一趟溪水,那麼周五的音色便是綿綿細雨,乍一聽他的聲音,便如同見到他麵容一般,會讓人錯判他的性別。
雅客並無龍陽之好,即便有,他也絕對不會對這隻美人蠍動半點心思。
這位雅客正是被司空下藥迷暈,仍睡在明月樓中那位柳三變郎君的父親,現在朝中任職的柳宜。
柳宜與周五一樣,都是某個人的代理人,周五帶來了司空孤的條件,柳宜也手持著幕後之人的底線。
“我本不願讓我次子與江湖人沾邊,你們為何沒有將計劃提前告知?”
柳宜沒有談到周五問的東西,周五也很清楚,自己帶來的條件雖不會出對方底線,但對方仍舊想要周旋一番。
“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我家少主做一件大事之前,從來都要算得清清楚楚,不容許有半點疏漏。貴郎君不知此事,對我家少主有利,對咱們的目的自然也有利。”
“那張溫文呢?”
“這就牽扯到十年前江寧那一夜了,你也知道,我家少主的目的是什麼。”
“他也與那件事有關?”
柳宜一對眉毛都要被他擠得立起來了。
“‘青冥三俠’、‘南環北仇’、‘騰王腿’、‘金錘手’,以及某個你們現在還對付不了的家夥,都和此事有關。”
周五當然知道真正屠戮司空府滿門的人是誰,隻是為完成吳先生製定好的計劃,怎麼不可能將真相告訴麵前這個人呢?嫁禍給那個家夥,本來就是吳先生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