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粲盯了楚鍾承一會,又見楚凡宣一言不,隻得開口詢問。Ww W COM楚鍾承離開楚府,是在他們密議無果,楚鍾承又許久未現時,才為楚昭傑所現。可當阿六瞪大眼睛問他們“大少爺不是與老爺們在一起麼?”之時,三人才明白楚鍾承又偷跑出楚府。
楚鍾承雖資聰穎,通曉江湖事務,但平日裏卻凡事不留心,總是貪圖享樂,尤其好美人美酒,整日裏沒個正經模樣。但楚凡宣念在其父在家中地位,楚鍾承又總是能夠在關鍵時刻為楚家排憂解難,平日裏也就不依照家法處置他,由著他胡來。
可畢竟大敵當前,那個司空孤在揚州攪起怎樣風波大家都看在眼裏,如今那個司空孤剛剛入城,楚鍾承就又留書一封潛出宅府,這倒真讓楚凡宣動了真怒。即便對楚鍾承極為佩服,但楚粲心中也不免惴惴不安,不知楚鍾承究竟是又去胡鬧還是果真出了什麼意外。
可一看那封留書,楚粲那種擔憂便瞬間轉化成怒火。
“鍾承,你知不知道為了尋你,我們動用了多少辦法,除去未敢往府衙那跑,我們甚至都想去聯合司徒家了,你知道嗎?”
楚凡宣聲量不大,但那憤怒卻被壓抑得分外明顯,他手中楚鍾承那封留書微微顫動,可楚鍾承此時卻仍舊麵無表情,隻是瞥了一眼楚凡宣。眼見自己侄子如此反應,楚凡宣連忙運功數個周,這才沒有破口大罵。
“鍾承,你這封信什麼意思?若是你有不測,我們就按照這上麵來辦?不明不白留下這麼一封信,連個人影都不見,你……”
楚凡宣將那封信放到桌上,信紙已經變皺,但幾行字仍舊清晰。
楚粲自然也看過那封信上內容,當時他也火冒三丈,隻想將楚鍾承找來問個清楚。但他也知道,楚鍾承既然留下這封信,便是沒有打算讓別人找到他,自己也就隻能無名火起而已。
楚鍾承搖搖頭,想飲口茶潤潤嗓子,卻現茶水早已一滴不剩,再看看桌上那三個空杯子,又瞧屋內兩人這幅模樣,便大致猜到了下午此處生過什麼,無非就是對自己口伐筆誅而已。三個杯子,想必那個楚昭傑老爺子也參與在其中,隻不過老人家畢竟是老人家,現在酉時過半,他老人家早早歇息也是常態。
看起來,也就隻有老人家看得通透呐,雖七十歲年紀還叫“昭傑”,食雜有些“裝嫩”嫌疑,但楚鍾承心中認定,父親不在家中,能夠支撐起真個楚家大方向不偏失之人,也就那個老爺子而已。自己終究還是太年輕,一衝動便容易著了他人道,就像方才在破廟旁……
茶水已盡,楚鍾承隻得忍著幹疼,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將其遞予楚凡宣。楚凡宣接過信,大致一覽後,又將信遞給楚粲,楚粲將信看罷,與楚凡宣對視一眼後,二人便同時看向楚鍾承,顯然是要他做個解釋。
“有人讓我去那間破廟,那裏是應對司空孤之關鍵,你們看過信,也明白這麼長一大段話不過就是這個意思。”
“順,”楚粲眼中有幾分嘲弄,他再拿起這封信掃過一邊,才道:“你看不出這是奸人計策?”
“我本以為是司空孤,也算準了他不會對我下手。”
“哦?你倒是了解他。”楚粲語調上揚,言語中不屑意味更濃。
“他知道,殺我等於決裂,因此我也留下這封信,他很清楚,他有手段殺我一人,我也有手段殺他。”
“就憑你這封信上辦法,就能讓他折戟江寧?”
“若他要對我下此毒手,那麼我至少也有八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