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主他……”
朱順延是漕幫派遣跟隨司空孤一齊來到江寧的三十名弟子之一,昨夜因酒力不濟,恐不省人事,被東方翎勸回房歇息。WwWCOM這才能夠逃過一劫,當然,朱順延夜裏睡得很死,根本沒有注意到樓下大堂出了什麼事。而當他醒來時,卻隻能在大堂看見一張張白布鋪在一具具屍體上。
在難以置信,又堅決否認之後,司空孤才將東方翎麵上那張白布扯下來一些。這是一張沒有血色的臉,在脖子那裏,有一道傷疤,朱順延甚至能夠將黑黝黝的喉管看得一清二楚,那大約是鮮血凝固後,才變黑的。
這人,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你們被人下了藥,昨夜叫不醒你們。”
司空孤表情很沉靜,仿佛已經接受現實,在為這群懵懂之中,尚未徹底崩潰之人做著沒有必要的解釋。
當然,冀華廉此時背手而立,麵上雖然也沒有什麼表情,心中卻深深懷疑司空孤是否又是故技重施,準備嫁禍楚家或司徒家。
昨夜,司空孤等人本欲叫醒逃過一劫的那幾個幸運兒,誰知有幾個人怎麼叫都叫不醒,賈三又從東方翎等人屍中現**藥,這才基本認定是昨夜那夥人下了藥。
至於下藥手法,因為並沒有從酒菜中檢測出什麼痕跡,是以賈三斷定是**煙。這**煙也不是等閑**煙,而是江湖中一種價比黃金,遇水成煙的“**丸”。
“如果隻是要一個借口,司空孤何必殺光這大堂內四十餘人?隻需要讓人偷走那些金子便可,這些人一死,這件事還能在司空孤掌握之中麼?江寧官府可不是揚州官府,再者,揚州官府也不是司空孤能夠一手掌握的,更何況這裏乃是江寧。”
“官府來人了。”
周五雖然已經在冀華廉與淳智麵前顯露過真容,但司空孤也表示,希望冀華廉與淳智保密,因此現在還是“孫簡”麵貌示人。冀華廉雖不知道司空孤為何突然將周五等人擺在自己麵前,冀華廉早已知道“八奇”存在,自然也沒有泄密之心。至於淳智,自然也是滿口“善哉”,表示同意。
司空孤點點頭,表示聽見,卻也沒有指示,在將白布拉上後,便盯著大門,似是在等官府中人。這一樁事怎麼也瞞不住別人,這麼多人慘死,賊人又來無影去無蹤,再加上那上百斤黃金失竊,這消息流傳出去,那自然會讓江寧人心惶惶。
再怎麼,所有江湖人一旦放到官府與朝廷這個尺度中,那都是民,而且整日打打殺殺,爭名奪利,大概也算不得良民。當終歸,惡民也是民,民出了事,官府怎麼能不來摻上一腳呢?
冀華廉本想回避,卻被司空孤以“證人”之名留下,冀華廉再看看一方撚著佛珠,一個個給那些屍體度的淳智,猜不透淳智究竟是想通了走不了呢?還是僅僅是因為一顆慈悲心作祟呢?亦或者,這實際上才是少林的態度呢?
官府來的人,乃是“鬼探手”捕頭詹雲秦,以及昨日出入司徒府的“神捕”沈昭逡。詹雲秦乃是江南路捕頭,直接掛檔刑部,那是有品秩的大官,而沈昭俊職銜卻不掛在江南路,隻不過因為擒拿過許多名盜,而被尊稱為“神捕”,事實上,他至多隻能算是一個掛名捕快,一個遊走於江湖與官府之間的俠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