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少俠真是好本事呐。 Ww W COM”
詹雲秦麵上滿滿疲態,這二十年來刑捕生涯,他從未見過像冀華廉口中這樣曲折離奇的案子。在仔細思考每一個環節之後,經驗老道的詹雲秦也不得不對司空孤讚歎一句。無論這是不是昨夜那件事的真相,光憑冀華廉口中這個“故事”,就足以讓許多在路邊故事的書人拍案叫絕。
“詹捕頭是不相信冀某?”冀華廉微微一笑,端起桌上那杯已微涼的溫茶,一飲而盡。
光是給詹雲秦解釋清楚一些細節,冀華廉就用了足足一刻鍾,而自從他踏入這個屋子,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時辰。
“談什麼相信不相信,冀大俠既然都尋上門來,詹某自然就要問個真切,以免冤枉好人呐。”
“好人?”冀華廉嘴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的模樣卻讓詹雲秦也忍俊不禁。
但是在詹雲秦輕聲一笑過後,麵龐上那些苦澀與疲倦似乎再也遮掩不住,盡皆展露在冀華廉眼前。
“冀大俠,你也知道,在這江寧城兩大武林世家內,都是一些什麼東西,便是這江南一方鎮守,若不好好與他們打交道……”詹雲秦伸出一根手指,直指上方,雖然這間屋子最高處隻是屋頂,但冀華廉很清楚詹雲秦究竟在指什麼。“好人還是壞人,哪裏能夠咱們這些當差的了算?”
“上邊又如何呢?”若冀華廉方才似笑非笑的表情還讓詹雲秦忍俊不禁,那麼此刻冀華廉微微翹起嘴角的模樣,便讓詹雲秦在心中留下一聲冷笑。大概在詹雲秦這些年見識過的江湖才俊之中,像冀華廉這般狂傲的家夥不隻有一兩個吧?
放下心中對冀華廉這個年輕人教的衝動,詹雲秦輕聲一歎:“冀大俠覺得你方才的那個‘故事’,對於詹某人而言究竟能信幾分呢?”
“現在恐怕半分都沒有。”冀華廉手托下腮,手肘壓在桌上,盯著麵前微微驚愕的詹雲秦道:“但詹捕頭還是會相信在下的。”
“哦?冀大俠神機妙算,不知詹某為何要……相信冀大俠呢?”
詹雲秦站起身,搖搖頭,便往房門一側走去。
“詹捕頭且慢。”
“外邊弟兄們今日為司空少俠奔走,半個江寧城跑下來大夥也乏了。若冀兄弟還要給詹某故事,不如先讓詹某知會兄弟們一聲,咱們再尋一處酒館,來兩斤白肉配溫酒,詹某做東,不知冀兄弟意下如何?”
“詹捕頭不如先來看看這個東西,再做出決定如何?”
詹雲秦緩緩轉身,麵上疲態已收了七七八八,若不是眉間那點鬆散,冀華廉也絕猜不出方才詹雲秦究竟是怎樣一種疲態。
“這……這是……”
“這就是詹捕頭必須相信在下方才那個‘故事’的理由,這也是司徒家為惡的罪證,詹捕頭,你敢接下這個東西麼?”
微微抬頭,從冀華廉手上那個物什轉移到冀華廉麵龐,這個帶著和善微笑的年輕俠客,此刻一如平常。
“所以,詹捕頭不如坐下,咱們將計劃好好,一會兒還是得勞煩一下詹捕頭與衙門眾兄弟。”冀華廉將那物什收入懷中,在請身為主人的詹雲秦坐下後,便給詹雲秦又添上一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