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此人是神門的人?”
“想來應該不錯,能夠讓丐幫八袋長老,未來接掌丐幫的孔銘親自迎接,想來也隻有神門中人才有這個麵子。 WwWCOM”
賈三此刻心中那絲波瀾已被壓下,他輕輕頜,望著那推著車的壯年孩子與衣著簡樸,卻沒有半個補丁的孔銘徹底消失在眼中之後,才微微一歎:
“少主,此番入城,陽非秋會不會……”
“老三,我記得我幾次三番對你們過,你們有些界線絕不能越過,一旦跨過這條界線,我隨時都會按照師父遺命,將你們……”
司空孤冷冷的著,卻是將手中鬥笠戴在頭上,頭也微微垂著,倘若有人從正麵看上去,絕不可能瞧清楚司空孤的模樣。當然,在太陽初升,而非烈日灼灼的清晨,頭戴鬥笠走在街上,想要不引起他人注意都不可能,但司空孤卻正有此打算,畢竟這裏是別人的地界,自己怎麼能夠不打招呼便貿然闖入呢?
若三個月前自己這張臉江湖之中無人知曉,那麼在經曆揚州、江寧兩地一係列事情之後,至少“司空孤”這個名字江湖之中已經無人不曉了。
“這趟約,你便不用跟著了,倘若日落時分我仍未出城,你再按照之前的打算行事吧。”
留下這一句與以往一般冷冰冰的話語,卻使得賈三感到了幾分親切。
望著司空孤遠去背影,賈三心裏卻有些沉悶,在江寧那一戰後,司空孤對於自己兄弟三人態度便明顯有了變化。在郭四、周五二人養傷之時,賈三便從司空孤身上感覺到了幾分真誠關懷,司空孤這種轉變並沒有讓賈三有半點愉快,反而使得賈三心情更為沉重起來。倘若之前司空孤僅僅將賈三三人視作棋子,視作殺人工具,那麼現在司空孤便是對這些棋子與工具產生了一些情感。
在賈三看來,這一點甚至都不需要什麼手段去證明,司空孤不肯帶著易容經驗更為老道的周五,也不肯帶著思維更為縝密的周四,而是選擇自己這個市場意見與他相左,卻全身上下完好無缺的人,這讓賈三極為不適。
“主人,你要培育一柄沒有情感的劍,因為隻有不被俗世情感束縛的人,才有那麼一丁點可能戰勝他……但這樣又怎麼幫著他一定會為你完成心願呢?倘若他心中沒有半點情感,倘若他對於善惡是非這些東西棄之如履,那麼又是什麼在支撐他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呢?你總我們想得太淺,也對我們這些有時會意氣用事的人很失望……但倘若我們真的冷血無情,又怎麼會一直做牛做馬供你驅馳?”
昂起頭,想起過往種種,便像這上幾朵被金燦燦朝陽耀得晃眼的殘雲,賈三微微閉上了眸子,一夜未眠,也許是倦了,但這種疲倦,卻是作為一個人應該有的感覺。
“世間之人,哪裏有誰是真的無情呢?”
低下頭,卻已經見不到戴著鬥笠的司空孤,想來或許他已經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了。
西湖中畔,楊柳在微風之中微微擺動,柳樹下,無數杭州百姓皆對湖裏指指點點,在詢問過一個本地百姓之後,司空孤才明白西湖之中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