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濱?這個名字有些奇怪,張先生起的名字怎麼都文縐縐的,聽上去倒像個讀書人。Ww WCOM”
滿紅沙猛地坐起,這是距離車濱無聲無息地離開這間屋,已經過去了大概半盞茶,而在這半盞茶時間裏,張先生卻又飲下了半壇酒。與尋常耄耋老翁不同,張先生雖已禿頂,胡須已白,卻從不忌諱酒色這類害人身子的東西。
“滿使者裝醉的本事,倒也能稱得上一絕呢。”
張先生哈哈一笑,之間他對麵的滿紅沙坐起身來,麵上哪裏有半分醉意?方才那忽然一醉的模樣,便是張先生這個見多識廣的人也隻能瞧出一些破綻。
“方才無意間聽聞機派大事,實在有些過意不去了,張先生若早些講清楚,在下就是回避一下也沒有什麼問題的。”
“方才那一番話,滿使者既然聽了,那便聽去了吧,這本來也不算什麼絕密的消息,我本打算今年便將這掌門之位傳給乾元,這一回來到洛陽,也是為了給咱們江北武林除去一個心腹大患而已。”
“一個司空孤,果真值得張先生親自走這一趟麼?當年我神門內亂之時,張先生可都沒有出山,如今江湖的許多人大概都忘了張先生的威名了。”滿紅沙麵上是八分尊敬,兩分虛偽,畢竟他心高氣傲,莫是誇讚他人,便是將他人與自己相提並論,滿紅沙都絕不輕易去做。
然而正是這兩分虛偽,才讓張先生並不厭惡滿紅沙這樣的少年英才,不過而立之年的滿紅沙正式擔任神門執劍使已經過去了五年多,當年名人錄上排在二十餘位的滿紅沙,如今距離十大的地位隻是一步之遙而已。然而若不是司空孤、冀華廉這些年輕人忽然在今年闖入眾人視野,隻怕滿紅沙這兩年便能跨過這一道門檻,至於未來的前途,那隻能不可限量了。
雖然名人錄問世不過短短二三十年,但能夠被記錄在其中,對於一個武林人而言那也是莫大榮耀。滿紅沙心性高傲,若他不想入十大,隻怕神門之中沒有一個人會相信,但若他想入十大,今日才見到滿紅沙,卻自認對於這個少年英才有一定了解的張先生是怎麼也不肯相信的。
更不用,滿紅沙那隻端起酒杯時還瑟瑟抖的右手,就是被司空孤重創的。據陽非秋耗費了極大功力,甚至還傷及真元才保住了滿紅沙這一條臂膀,許多江湖人還將這一種法,當成了陽非秋與司空孤西湖一戰未果的原因。
當然,在許多江南武林人眼中,那是司空孤不願挑戰一個受傷的陽非秋,而在江北武林人眼裏,那是司空孤不屑將真元未恢複的陽非秋打敗。但像張先生這些知曉內情的人就知道,陽非秋根本沒有想與司空孤一戰的打算,二人真的隻是“談談而已”。當然,至於二人究竟談了什麼,那就真的是眾紛紜,據即便是陽非秋女婿胡雲也不知道真相。
但之後司空孤的動作卻是收斂了許多,再沒有到其它江南大城去,畢竟司空孤每到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的江北江湖勢力就會收到衝擊,不遠的揚州揚刀門與杭州丐幫,就是眼下馬奎慘死司空家新宅一事,便讓整個江湖都受到了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