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的天終於要放晴了。”我說。
“嗯,這個冬天,雖然很冷,但終歸天是晴朗的。我們走吧。”秋彤點點頭。
我鬆開秋彤,我們上車,我送秋彤回家。
路上,我告訴了秋彤伍德去金三角的事情,張曉天的死訊。
秋彤聽完,捂住臉,低下頭,身體微微顫抖,久久沒有做聲。
當夜,方愛國親自帶人守衛在秋彤家樓下。
按照管雲飛的安排,秋彤暫時沒有安排工作,先在家休養身體。
這是管雲飛的特意關照,當然也包含著上麵的意思。
我不知道此時的喬士達內心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此時的雷征內心感受如何。
我去見了老栗,直接問他:“孫棟愷和曹莉落馬的事情,你有沒有暗中操作什麼?”
老栗神態很安詳:“小克,我知道你最近為了秋彤的事操作了很多項目,我知道如果沒有你的這些操作,秋彤是不可能轉危為安的,至於我是不是暗中操作了什麼,這都不重要,其實,就算我給你操作了什麼,那也隻是錦上添花。”
“深海路23號。”我說。
老栗微微一笑:“小克,有些事不要說得那麼直接,喬士達此次如此痛快對孫棟愷實行下手,原因是多方麵的,他要在複雜的形勢下反複權衡,找到自己的最佳著陸點,找到自己利益的最佳選擇點,但不管他的初衷如何,沒有你提供給管雲飛的那些證據,就絕對不會有孫棟愷和曹莉的今天。
我很欣慰地看到,你終於成熟了,你終於在最該出手的時候毫不猶豫出手了,不但出手了,而且出手的力度和準確度都很不錯,抓住了問題的牛鼻子,抓住了問題的利害點。
秋彤雖然在這次事件中受了一些挫折和磨難,但在她的人生經曆中,也算是寫下了濃重的一筆,也算是人生裏的一筆珍貴財富,對秋彤是如此,對你同樣也是如此。苦難興邦,苦難,同樣可以造就一個人。”
聽了老栗的話,我不由點點頭:“嗯。我終於理解了你的一片苦心。”
“孫棟愷和曹莉的落馬,隻是演出的開始,我想,更精彩的或許還在後麵。”老栗說。
“孫棟愷的後麵是雷征。”我說。
“嗬嗬,雷征顯然知道此次孫棟愷的落馬有管雲飛的大力操作,目前他雖然很緊張,但肯定不會甘願認輸的。”老栗說。
“雷征秘密關押了阿來,阿來是殺害秦露的凶手,雷征正在安排人暗中調查殺害秦露的真正幕後主使,可能中間人快找到了。”我說。
老栗點點頭:“越來越熱鬧了,海州這邊如此熱鬧,金三角那邊估計也快熱鬧起來了。”
“伍德已經去了金三角,此次他去金三角,意圖很明顯。”我說。
“該來的早晚回來,有些事躲是躲不過去的。”老栗說。
“明州那邊,張曉天被殺死了,他是為了保護海竹死的,有人要拿海竹下手,張曉天用自己的生命回報了我曾經對他的救護。”我的心裏十分沉重。
老栗拍拍我的肩膀:“海竹對你一定十分生氣。”
“是的,她現在不理我了,見都不願意見我一麵。”我沮喪地說。
老栗深深呼了口氣:“海竹是個好孩子,她沒有錯。”
“是的,錯的是我。”
“你也沒有錯。”
“那誰錯了?”我看著老栗。
老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放下,緩緩地說:“都沒有錯,錯的是上帝。”
“上帝?”
“是的。”
“為何?”
“這世界上很多事沒有理由的,不要刻意去尋找理由,那會讓你更加糾結。”老栗的話讓我一時捉摸不透。
周五,金景澤和金淑英突然來了海州,是來參加一個商務活動的,事先沒有告知我和秋彤。
大家見麵都很高興,我請大家吃晚飯。
吃過飯,秋彤陪金淑英出去散步,我和金景澤一起找了個酒吧喝酒。
金景澤這時對我說:“我昨天剛知道我姑姑當年是為何要難逃的了。”
我專注地看著金景澤。
金景澤:“姑姑昨晚喝多了,和我說了很多。原來是因為我姑姑和當時在丹城的一個知青談戀愛,結果那知青為了回城和我姑姑分手了,但是分手前他們有過一夜濃情,結果,我姑姑懷孕了,生下了一個女孩。
在朝鮮,未婚先孕,這是天大的犯法之事。那孩子剛生下來就被人抱走,送到了鴨綠江邊一棵梧桐樹下,聽說被丹城這邊的一位邊民抱走了,雖然孩子被抱走,但消息還是暴露了,為此姑姑全家人都受到牽連,要被發配到勞改營……”
聽到這裏,我的心猛地一抽:“你說是個女孩,剛生下來被抱到鴨綠江邊,被丹城的一位邊民抱走了?”
“是的,我姑姑說是這樣的!”金景澤點點頭。